張羽迎上蘇柳香那張憔悴的臉龐：“今年，我打算把這個名額給江桓。”
蘇柳香擠出一抹笑意：“張老師別開玩笑了。我家江桓那點資質，這要是真進了鎮妖軍就是拖後腿的存在。你還是把名額留給別人吧。”
她雖然面帶笑意，卻笑得很牽強。
張羽不明所以，只當蘇柳香以為他在開玩笑，於是再一次強調道：“蘇女士，我沒開玩笑。雖然鎮妖軍的待遇比不上葉氏之類的一流傭兵集團，但是鎮妖軍絕對是最適合江桓的出路，你一定要……”
話還沒說完，一直謙遜有禮的蘇柳香突然一聲大喝：“行了！張老師！我說了江桓不適合就是不適合！你不要再提了！”
這突如其來的改變，讓張羽情不自禁的嚥了口唾沫。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張羽小心翼翼的瞥了蘇柳香一眼，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淚珠竟在她的眼裡打轉。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好半天，蘇柳香才重新開口：“以前，江桓的爸爸也是鎮妖軍的一員。”
這一刻，張羽終於明白，為什麼蘇柳香會突然情緒失控。
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滿腔的話語到了嘴邊，卻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蘇柳香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重新擠出一抹笑意：“張老師，你看時間也不早了……”
不等蘇柳香說完，張羽已經站了起來，一臉愧疚的答道：“抱歉抱歉，沒注意時間，我也該走了。今晚說的一些話，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門邊上。
“我讓江桓送送你吧。”
張羽連連擺手：“不用不用，讓他早點休息，這個年紀的孩子正長身體呢！”
“蘇女士，再見。”
話罷，他已經把門帶上，倉惶的逃離了江家。
張羽離開沒多久，江桓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當他只看到母親一人有些彷徨的坐在沙發上時，他疑惑的問道：“媽，你怎麼了？”
蘇柳香看向江桓，眼裡的陰霾在頃刻間化為溫柔，她莞爾笑道：“媽沒事，只是有點肚子餓了，你能給媽煮碗麵嗎？”
江桓點點頭：“嗯！”
夜幕中，張羽獨自一人朝著城中村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嘟囔著：“我可真該死啊！”
尤其是想到自己曾經對江桓說過的話，他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迅速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片刻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溫婉的聲音。
“老張，幹嘛給我打電話。”
“慕容老師！你可把我害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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