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咆哮之所以如此特殊,主要歸功於亨德拉本身人脈拉來一些小貴族和市民家庭出身、急於改善處境的見習騎士,充當軍官搭起骨架。
再加上原駐地本身盛產戰馬和馬術嫻熟的牧民,給點錢就有不少牧民願意帶著戰馬為家鄉服役,充實基層血肉。
重騎兵毫無疑問是所有常規兵種裡的燒錢大戶,在人員齊備的前提下,光是所用裝備就幾乎掏空了亨德拉的腰包,甚至要賣掉名下所有莊園才勉強湊夠錢。
即便如此,如今也只能說差強人意,無論素質還是裝備都和理想狀況相差甚遠。
不過只要這兩個重騎兵百人隊成型,就是棕熊咆哮從一眾守備軍團裡脫穎而出的本錢。
直到第三天上午,等得心焦的高山堡眾將才看到一面棕熊旗幟率先緩緩從地平線上浮現。
隨後是左右兩翼遊曳的斥候騎兵,中央數量龐大的步兵和弓箭手,還有墜在陣後的重騎兵,總體來看是挑不出毛病的標準陣型。
“俺剛開始等的時候還是個孩子。”岡瑟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
他正站在一道沿河的壕溝邊上,這是高山堡所做佈置的一部分。溝裡暗搓搓窩著上百號全副武裝的蠻人武士。四周有茂盛的青草遮掩,只要站的稍微遠些,就很難發現異常。
“這群貨家底真夠寒顫的。”領主大人捧著望遠鏡筒,很鄙夷地撇了撇嘴。
“怎麼了?”岡瑟眼巴巴湊在旁邊也想看看,奈何鏡筒又沒有第二個,領主大一級壓死蠻人。
“騎兵甲只有前半身是鐵的,背後用牛皮湊合。馬鎧也只掛前半副,後邊光屁股。”李察把鏡筒收起來插到腰帶上,對這種重騎兵中的乞丐不屑一顧,“哪頭下雨哪頭打傘,沒錢還學人家搞這一套,打腫臉充胖子。”
“不過他們馬不錯。”鑑定馬匹優劣方面赫特堪稱專家,畢竟跟他自己有不少相通之處。
“再不錯不也還是馬。”岡瑟一臉壞笑,眼角餘光不經意從河岸邊哪些異常繁茂的蘆葦叢上掠過。
棕熊咆哮的各部兵種開始展開,他們顯然沒有把高山堡太放在眼裡,不疾不徐地展開隊形,人人神態輕鬆得都像是參加演習。
以河東岸的假領主大廳作為預定攻擊目標,原本聚攏成團計程車兵像螞蟻一樣鋪散。李察仔細用望遠鏡掃了一遍,沒發現任何疑似法師的人物,稍懸著的心立刻按進了肚子裡。
除了極少數精金或者秘銀之類的魔能金屬,絕大部分金屬都魔阻驚人,會嚴重干擾施法完成,所以任何施法者都不太可能使用金屬鎧甲偽裝。
“你們看,那是不是獅鷲?”岡瑟指著遠處鷹頭獅身的魔獸大呼小叫。
“肯定不是,連翅膀都沒有。”赫特目力要比一般人更出色,邊說邊閃電般抬起長弓,搭箭開弦。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數百碼外一個斥候輕騎已經頭部中箭栽倒落馬。
“不是啊。”岡瑟還怪遺憾的,獅鷲的鼎鼎大名就算蠻人也聽過。
“媽的,到底在磨蹭什麼!”領主大人等得很不耐煩。
為了保證作戰時不至於腹脹,他早晨只吃了五分飽,現在肚子又開始咕咕直叫。
自從入秋大雁開始南飛,半人馬天天都能用弓箭打下來不少。這個季節的大雁攢了一身秋膘,經半身人廚子之手烤完後皮脆肉嫩肥得直流油,一想起來就是滿嘴口水。
“來了來了。”岡瑟吹了個口哨,向壕溝裡藏身的一干同族打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