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平德郡,離蒼梧縣就不遠了,越到最後我越是擔心。”
萬玉澤安慰道:“王爺放心,在沒得到那十萬鴉將之前,我們這一路不會有什麼太大風險,應該會平安抵達。”
“我倒是擔心封地那邊,朝廷怕是事前已經做了準備。”
皇甫德回頭道:“我在考慮如今的情況之下,我們還有沒有必要去蒼梧縣。”
萬玉澤神情一肅,連連擺手道:“王爺,萬萬不可,這一路上朝廷肯定佈置有眼線,我們若老老實實前去還能保平安,若是失控偏離方向,怕立馬要惹來人追殺。”
“另外,屬下在京城費盡心思打點醞釀,推動他們把王爺的放逐之地定在蒼梧縣封地也不是沒原因的……”
“先王在世時的蒼梧縣略有家底,這是王爺最後的希望,我們手上已經沒什麼可用的資源,不可輕言放棄!”
皇甫德默默頷首,道:“希望能給這些誓死跟隨的弟兄們一個交代吧!”
就在這時,五名百夫長之一的雷化大步而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腿有點瘸的白髮蒼蒼老翁。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亭內,雷化抱拳稟報一聲,“王爺,雷叔來了。”
那白髮老翁單膝跪地行禮,語帶顫音道:“小人雷化參見小王爺……不,參見王爺!”
“雷叔,快快請起!”皇甫德搶步上前,親自雙手將老翁給扶起。
這老翁原是靈王皇甫安麾下的一員親兵,後因在戰場上受了傷,腿腳不便而退役,歸了家鄉,家就住在這一帶。
等他站起,萬玉澤問道:“雷化,我事先差人讓你準備的渡江工具可準備好了?”
雷化一臉羞愧搖頭道:“小人無能,至今只准備了幾隻木排而已。”
萬玉澤皺眉,“幾十個人,這些天只准備了幾隻木排,怎麼回事?”
當年皇甫安放了一些兵卒退役,特意安置在這一帶不是沒原因的,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雷化嘆道:“萬先生有所不知,平德郡太守牧宏偉擁兵自重後,與朝廷大軍發生幾次衝突,免不了波及附近的村子……”
加上強徵青壯為兵,我們這幾十人死了一半,還有一半被牧宏偉的人給抓走了,死活不知,也只有小人年紀太大加上腿腳不便,人家看不上因此躲過一劫。”
萬玉澤陷入了沉默。
“原來如此!”
“雷叔,不用多慮,這怪不得你。”
皇甫德聞言安慰一聲,回頭沿著大江上游指去,“我若沒記錯的話,上游江面狹窄處有橋,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就繞點遠路。”
萬玉澤苦笑道:“王爺有所不知,牧宏偉與朝廷大軍的幾次衝突屬下皆有關注……”
“為了防備朝廷大軍偷襲,這沿江船隻全部被牧宏偉控制了不說,江上但凡能來往的橋樑也全部被牧宏偉給毀了。”
“真要繞遠道的話,起碼要繞道八百里外,咱們這些人沒個幾天時間怕是繞不過去,繞過江後又要繞遠路,得不償失,還不如扎木排渡江!”
皇甫德略沉思,隨後斷然道:“既如此就天亮後伐木!”
事情就這麼定了,剛將雷化送走休息,戴著紗笠的皇甫柔抱了具古琴走來,身後跟著幾人提了食盒過來。
皇甫德瞅她這情況,不禁樂道:“柔兒,看來是有了雅興。”
皇甫柔搖頭道:“哥,那兩位怕是不願跟咱們交心,如此良辰美景,不妨請來小酌幾杯,柔兒願為諸位撫琴助興,來了興致說不定能解開心結。”
皇甫德猶豫道:“要你撫琴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