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恕我直言,靈寶宗早就沒有什麼用處了,沾上還容易惹麻煩!”
“我就想不通了,您當初怎會跑去做靈寶宗弟子,這不是在給自己招麻煩嗎?”
何正信默了一下,徐徐道:“事已至此,有些話不妨跟你挑明,當初靈王皇甫安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大軍所向披靡威震諸國,乃是荒國風頭無二的重臣,已有儲君之勢。”
“大荒建國,靈寶宗開山祖師居功至偉,封為國師,可以說靈寶宗一直以來與荒國皇室都有交情,皇甫安與靈寶宗關係一直不錯!”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你爺爺當時為了幫何家多留一條後路,才讓我去了靈寶宗。”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先帝突然病故,臨終遺詔居然是傳位於當今陛下,至此皇甫安的形勢急轉直下,這才弄成了如今這樣。”
何樂志恍然大悟,自言自語嘀咕道:“爺爺可真夠陰險的,早早的就兩面騎牆了……”
何正信聞言勃然大怒,“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何樂志趕緊擺手,“我是說,咱們不是該和靈寶宗保持適當距離嗎?”
“幹嘛還讓去靈寶宗?”
何正信沉聲道:“皇甫德明天就要出獄了!”
何樂志奇怪道:“這個我聽說了,這和我去靈寶宗有什麼關係?”
何正信:“朝廷剛做出決斷,要將皇甫德趕出京城,逐去封地。”
“從路線上來看的話,怕是要經過靈寶宗那一帶,你去了靈寶宗後務必警告靈寶宗,不能派法師隨扈給他!”
何樂志呵呵道:“多大點事,犯得著讓我跑那麼遠嗎?”
“直接傳訊給靈寶宗就是了!”
“再說了,如今的靈寶宗自保還來不及,就算不打招呼,我估計也不敢派人給他。”
何正信瞪眼道:“你懂個屁!”
“靈寶宗從大荒建國開始,一直和荒國皇室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和皇甫安之間怕不僅僅是一個軒轅元化!”
“蕭志臨終前突然轉變風向傳位給軒轅元化就可見一斑,我懷疑靈寶宗的水沒那麼幹淨,底下很有可能還有沒浮出水面的。”
“如今的情況,其他門派是不敢派人去保護皇甫德的,最有可能的也就是靈寶宗。”
“讓你去靈寶宗可不單單是警告靈寶宗不要派人給皇甫德,還要給我盯住靈寶宗!”
“皇甫德出獄離開京城,訊息一出,一些沉渣可能要泛起,你去了靈寶宗後務必注意靈寶宗有沒有什麼異常動向,有任何發現立刻上報,這也是你爺爺的意思。”
何樂志苦著臉道:“何必這麼麻煩,再說了,如今的靈寶宗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就算他們派人給皇甫德又如何,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再說了皇甫德手上又沒兵權,爺爺未免太多慮了,依我說不如讓人直接將靈寶宗給滅了省事。”
何正信冷冷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是當初掌握荒國兵馬大權的靈王!”
“你爺爺這樣做自然有他的考量,這不是你該操心的,我警告你這不是兒戲,出了事你爺爺饒不了你!”
何樂志後脊背一涼,他挺怕自己那個爺爺的,平常見了大氣都不敢喘……
天際微微露出魚肚白,天牢外,一輛馬車,駕車的馬伕靜靜候在馬車前。
一位面目清秀的中年男子徘徊在馬車旁,山羊鬍須,一身青衣長衫,外面罩了件藍色馬甲,頗有幾分儒雅之氣,深邃雙目不時看向天牢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