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登天樓內,數道人影已然有了一絲醉意。
縱然是藺婉清女流之輩,也有略酌幾杯。
這時,心向武道的狄青痛飲一杯,唏噓感嘆道:“想不到我等同輩之中,還是五殿下率先進入了丹境!”
“昔日京都三傑,能與其爭鋒的日照兄也沒能趕上。”徐楓搖了搖頭,望著不遠處的臉色沉鬱殷日照。
“只是可惜,倘若楊俊兄當年沒有出現意外,也許早已踏入此境。”只見柴譽一收摺扇,看了看一臉勉強笑意獨自痛飲的楊俊,大感無奈地繼續嘆息道:“無奈家父和陛下也毫無辦法!”
‘啪!’
而正當大家都在唏噓嘆惋時,殷日照竟然痛飲一杯,拍桌而起。
“呵,一個廢人而已,還提他做什麼。”觀他面露嫉恨,不過恨中卻是帶著一絲暢快之意。
“日照兄,往事已矣,你又何必耿耿於懷。”一旁,見他這般反應的宋仲錫微微一嘆。
“哼,當年的三傑之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狂傲不羈,怎麼,現在卻要淪為縮頭烏龜?”殷日照不為所動,顯然這股怒氣積聚多年,正好借酒抒發。
“殷日照,過了啊,別太得寸進尺,楊俊兄都沒有開口說話,何況只是當年的一樁小事,大家都忘了,你又何必舊事重提。”一見他這樣步步緊逼,狄青當即就看不下去了。
“呵,小事?當年的楊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完全不將我等放在眼裡,連陛下都欲指點修行,怎麼,你們今日是想為他打抱不平?”殷日照越說越上勁,心中鬱悶,洶湧而出。
“我看,是你忘了,當年若不是你仗勢凌弱,楊俊兄又何必會當眾給你一個教訓,若是楊俊兄修為依舊還在,憑你也敢這般張狂。”狄青平日裡最看不慣的便是他了,驕橫肆意,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大哥,你幹嘛呢,快坐下,你喝醉了。”坐在一旁的殷若瑄見此,幾次拉扯殷日照的衣衫,示意其不要這樣。
只不過,殷日照不為所動,反而更顯暢快。
而正當殷日照要再次宣洩的時候,只見許久沉悶不語的楊俊,突然慢慢地站了起來。
‘呲!’
一臉憔悴的楊俊斟滿一杯酒水,隨後雙手奉杯,目光逐一向在座眾人望了一遍,隨即直接痛飲下腹。
“......”顏青璇見此,本想阻止,畢竟他身體很是虛弱,不宜飲酒,可是話到唇邊,還是沒有說出口。
眾人見此情景,也是不知道該如何。
而殷日照也是沉默下來,坐了下去,再次斟滿酒杯,獨自暢飲。
這時,殷若瑄奉起酒杯,向著楊俊致歉道:“對不起,楊俊大哥,我帶我哥向你道歉,他的確是喝醉了。”
說完,只見殷若瑄一飲而盡。
而楊俊見此,沒有說話。
不過,此刻的殷日照又有些不高興了,正想開口,顏子玉當即就站了起來。
“幹什麼,幹什麼呢,今夜歡聚,何必舊事重提,日照兄,你過了啊!”顏子玉迷迷糊糊地擦了擦雙眼,再飲一杯,以酒醒酒。
既然顏子玉都發話了,殷日照怎麼不能掃了顏面,只能重新坐回座位。
“我說,這些個小事情你們糾結什麼,來,來,來,好好洗耳靜聽,本皇子有大秘密,與大家共享。”只見顏子玉搖頭晃腦地,其間還望了望一旁的顏青璇。
難得的一次聚首,顏青璇自是以為顏子玉又要說些什麼趣事,所以並沒有多想。
而顏子玉站起來這般說,在座眾人都將目光投射過來,也沒有竊竊私語。
“你們可知道,本皇子可是結交了一個妖孽哦,就在今日,就在今日,他可是以九重蘊煞境戰勝了一個九重罡煞境的殺手,哈哈哈,你們,你們說。”顏子玉使勁兒眨了眨眼皮,想要暫時保持清明。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一旁的顏青璇立即就站起身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