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輕盈如燕,腳步在落葉上幾乎不留痕跡,像是風中的一抹細沙,靈動而迅捷。
赤毛豬似乎察覺到危險,猛地抬起頭,血紅的眼珠子瞪向霽月,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腥臭的氣息撲鼻而來,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野性。
霽月卻毫不畏懼,身形一閃,側身避開赤毛豬的衝撞,短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光,直刺向赤毛豬的脖頸,刀鋒帶起一陣破風聲,寒光閃爍。
赤毛豬反應極快,獠牙一甩,帶著一股腥風朝霽月掃去,力道之猛,像是能將人攔腰截斷。
姜青心頭一緊,手已伸向腰間,正要出手,卻見霽月腳尖一點,身體如風中柳絮般飄起,險險避過獠牙的攻擊,短刀順勢下壓,狠狠扎進赤毛豬的肩骨。
鮮血噴湧而出,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染紅了她的手腕。
赤毛豬吃痛,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身體猛地一抖,試圖將霽月甩開,粗壯的四肢在地上刨出幾道深痕。
霽月卻穩如泰山,雙腿夾住赤毛豬的背脊,手中短刀連刺數下,每一刀都精準地避開骨骼,刺入要害。
刀光閃爍間,血花四濺,染紅了她的衣袖和臉頰,猩紅的血跡在她抹成黑玉般的臉上暈開,竟平添了幾分妖冶的美感。
赤毛豬掙扎的力道漸漸減弱,血流如注,染紅了腳下的草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霽月趁機一個翻身,躍下豬背,短刀橫掃,狠狠砍在赤毛豬的脖頸上。
刀光一閃,豬頭應聲落地,鮮血噴湧而出,濺了她滿身,像是一場猩紅的雨。
霽月胸口微微起伏,喘息間帶著幾分暢快,轉頭看向姜青,臉上掛著得意的笑,驕傲地皺了皺瓊鼻道:“相公,我厲害吧?沒用上鷹擊,就把這豬幹掉了!”
她笑得像個邀功的小孩子,眼中滿是純真與自豪,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打溼,貼在臉頰上,血跡與汗水交織,顯得有些狼狽,卻又格外生動,像是山林間一朵帶刺的野花,嬌豔肆意。
姜青走上前,目光掃過地上的豬屍,又落在霽月身上。
她的衣衫被血染得斑駁,猩紅的痕跡順著袖口淌下,滴落在草地上,臉上卻洋溢著燦爛的笑。
他心中一暖,忍不住伸手擦去她臉頰上的一滴血珠,指尖觸碰到她溫熱的面板時,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厲害,我家霽月真是天生的武者。”
姜青寵溺地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驚歎。
霽月的戰鬥天賦遠超他的預料,竟能在實戰中如此從容應對,且絲毫沒有畏怯。
這讓他想起了霽月的姐姐,那個光是站在那裡就讓人如仰高山的女人,連姜青都望而生畏。
這姐妹倆,果然沒一個簡單的!
霽月被他誇得俏臉一紅,眼中閃過一絲羞澀,卻又故作鎮定地挺了挺胸脯,笑道:“那當然,我可是要保護相公的!”
她說著,湊近姜青,鼻尖幾乎貼上他的胸膛,聲音軟軟地說:“相公,我身上好髒呀,你幫我擦擦。”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眼中滿是戲謔,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在輕撓他的心尖。
姜青心頭一跳,目光掃過她那被血跡染紅的衣衫,喉頭微動,低聲道:“等回去再洗。”
可他話音未落,霽月已經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道:“不要嘛,相公現在就幫我擦擦。”
她抬頭看著他,眼波流轉,帶著幾分嬌憨與依賴,溼漉漉的眼神像是林間的清泉,澄澈而勾人。
姜青無奈地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布巾,輕輕擦拭她臉上的血跡。
布巾觸碰到她柔軟的肌膚時,他的手指不自覺地頓了頓。
霽月則乖巧地閉上眼,任由他擦拭,嘴角掛著甜甜的笑,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
她的呼吸輕輕拂過他的手背,帶著一絲溫熱,讓姜青的心跳愈發不穩。
擦完後,姜青收起布巾,低頭看著地上的赤毛豬,心中一動,暗道:“這赤毛豬雖是不入階的妖獸,但肉質鮮美,還能換一張貢票。”
可轉念一想,提著這頭死豬回營地實在麻煩,囚妖柱又無法收取屍體,他嘆了口氣,對霽月道:“你拖著這豬去營地換貢票吧,路上小心點。切記,原路返回,不要調皮。”
霽月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捨,卻乖巧地應道:“好,相公你也小心。”
她拖起豬屍,步履輕盈地離去,姜青目送她消失在林間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