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顧用一捆麥稈堆將蘇望濘撐了起來。
再三考慮了,他還是將碗遞了過去,畢竟多少男女還是有防的。
蘇望濘可能是求生欲格外強烈。
原本連話都沒幾分力氣說的人,竟然端起碗來,毫不含糊,她甚至用不上筷子,直接湊到嘴邊,就開喝了。
稀飯雖然清,但是對於極度缺水的蘇望濘來說,更是舒服。
而乾裂的嗓子隨著稀飯的灌入,總算不再扯著痛了,而且番薯甜甜的滋味,簡直好喝到爆。
最重要的是,還溫熱的湯水嚥下,進入身體,總算讓蘇望濘多了幾分生機。
很快挺大一碗稀飯,便被蘇望濘喝完了。
“謝謝。”蘇望濘將碗遞還給了江顧。
江顧看著眼裡透光的蘇望濘,心下一跳,以往怎麼沒有發現蘇大丫眸子如此好看?
不過也是,往日來,蘇大丫是個默默幹活的,向來不多說話。
從蘇家出來,就朝著地裡去,從地裡出來,繼續回蘇家幹活。
最多拿著蘇家換洗的衣服走到河邊,也從不與一塊搓衣裳的媳婦姑娘多說一句話。
悶葫蘆的性子,比好多男人還沉默,自然沒有人去發現蘇大丫的美。
“要我送你會蘇家嗎?”江顧猶豫了半天還是問道,畢竟一個姑娘家,晚上住在這裡是真的不行的。
蘇望濘心裡驟然生出了一陣濃烈的負面情緒。
她明白這情緒不是自己的,難道是原主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消散?聽到蘇家相關就受不了?
蘇望濘停了半晌道:“不用了,我還想活著。”
隨之,便是江顧的一陣沉默,蘇家已經把人逼到這個地步了嗎?
沉默太久,蘇望濘覺得氛圍開始尷尬,便開口問道:“你剛才說蘇慶生結婚?”
在蘇望濘的引導下,江顧總算有找到了話題:
“嗯,蘇慶生娶親,娶的是王秀才的女兒,王淑珍,舉村上下,分外熱鬧,活脫....”
似乎趕緊自己說的這些,想必蘇大丫也不愛聽,說不準還戳了她的心,江顧停了下來。
但是蘇望濘自然知道外面的風光和自己的可憐,有多麼鮮明的對比。
只是要不是原主鬱結的情緒影響,自己其實是波瀾不驚的。
畢竟在自己梳理記憶的時候,就知道了,原主一家實屬極品。
“你回去吧,我在休息一會兒,自己回家。”蘇望濘再次對江顧感激道。
“行。”江顧也不再多說,便轉身返回了自己家中。
隨著江顧的離開,蘇望濘重新躺下思量打算。
許是身體多少還有不適,便閉著雙眼繼續緩解。
片刻後,蘇望濘感覺到門又開了,來的人還是江顧,不過她心下也沒有多想,使懶便沒有睜眼。
很快她就感覺到對方來把她的身邊的麥稈重新整理了一番。
又不知從那裡拿來一些稻草,蓋到了自己身上後,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