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我搖頭勸阻他:“你這樣怒氣衝衝地去興師問罪,豈不會吵嚷得熱鬧。如今正是風口‘浪’尖上,此事絕對不能傳揚出去,否則肯定會引來麻煩,局面不可控制。”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打落牙齒和血吞,全都算了?”青茗義憤填膺地道:“就讓他一直潛伏在府裡興風作‘浪’嗎?”
“害我蘇家,傷我家人,肯定不能就這樣罷休,我讓‘侍’衛將何伯請到我的院子裡,再‘逼’問他賊人的線索。”我嘆了一口氣:“對府裡下人,我們暫且就說銀兩已經轉移了地方。”
青茗忿忿不平地停住腳步,十分不甘。
“不用查了!”狂石從院子外面走過來,一臉凝重:“管家何伯已經不見了,看來我們的懷疑是真的。”
“何伯不見了?那這就說明......"
狂石點點頭:“我比你們醒得要早一些,已經出府查探了一番,府外有車轍的痕跡,進入大街上就不見了蹤影。應該是夜裡‘迷’暈我們以後轉移了銀兩。我委婉地問過府裡兩個下人,說是昨天晚飯時候,何伯曾經單獨去過廚房,並且藉口支開了其他人。”
“枉費父親這樣信任他,他怎麼可以做出這等背叛蘇家,勾結外賊的事情?”青茗憤恨地說。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府外劫匪的眼線全都被一箭斃命,也就是說,何伯跟劫匪並非一夥,而是另有幫手。”狂石伸出食指摩挲著眉間的硃砂痣,一臉‘迷’‘惑’:“我去城‘門’處查探了訊息,說是今天城‘門’一開,就立即有車隊自稱是往軍營裡運送糧草,拉著幾輛車出城了。因為他們手裡令牌手續齊全,所以守城士兵並未仔細盤查。如今事情愈來愈撲朔‘迷’離了,難道其中還有第三方人員‘插’手嗎?還是隻是何伯趁火打劫而已?”
一瞬間,幾人心情全都陷入低谷,沉默不語。
何伯失蹤的事情被我們刻意隱瞞了下來,對下人的解釋是有事派遣何伯去做,最近幾天都不會回來。大家聽了以後也都深信不疑。只有兔兔對於自己祖父的不辭而別有些小意見。
青茗早飯後召集了府裡幾位家僕,出府聯絡揚州城裡幾位管事,然後奔走相告,將臨近州府的店鋪管事都請過來,帶著賬簿和算盤,就在府外臨時支起桌椅帳篷,逐一核實府外百姓手裡的銀票和欠條,登記在冊,將總數目匯總。這般整整折騰了一天,將近黃昏,都沒有能夠清理完畢,只能約好第二日繼續。
夜裡偷偷轉運出去的黃金在夜幕降臨的時候,重新大張旗鼓地運回了蘇府,照例在蘇家大‘門’口造成了一陣不小的‘騷’動。眾人貪婪而又熱切地緊盯著箱子裡的黃金,大有垂涎之態,不過秩序好了許多,大家對於我的話已經不再懷疑,沉下氣來。
黃金有條不紊地運送進府以後,我吩咐‘侍’衛全部將箱子堆到了一個屋子裡,重重上鎖,吩咐嚴加看管,不能鬆懈,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忙完以後,青茗就差人過來請我們,到飯廳一起用晚餐。我和狂石一起趕到的時候,青茗已經在桌旁候著了,見到我們趕緊起身招呼。我們依次在桌邊坐下,就有僕‘婦’將飯菜端上來,然後靜悄地退了下去。
今日裡青茗看起來很有興致,竟然還備了一壺好酒,同狂石對酌,殷勤相勸。
“今日之事還多虧了世子爺慷慨相助,我蘇家不勝感‘激’。"青茗將酒杯高舉過頂,極為誠懇地道。
“哪裡,哪裡,”狂石急忙謙讓:“這些都是麒王爺運籌帷幄,我不過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我輕輕地咳了兩聲,使個眼‘色’,狂石立即尷尬地笑了笑,向著青茗謙讓道:“吃酒,吃酒。”
青茗將狂石杯中酒篩滿:“世子爺看起來自信滿滿,想來我蘇家有救了,那些賊人亦是不足為慮。”
狂石望了我一眼,訕訕地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是會有柳暗‘花’明的。”
“那不知世子爺有何高見?這明日已經是最後一天,‘門’外的百姓究竟如何‘交’代?若是那劫匪聞聽我蘇家銀兩已經運送到府上的訊息後,以大哥和九姨娘的‘性’命作為要挾,我們又該如何抉擇?”青茗愁眉苦臉地問道:“想到這些問題我就心急如焚,難以安寢。”
“怕什麼!”狂石拍拍青茗的肩膀:“你就將心放到肚子裡吧,不就幾十萬兩黃金嗎,老鼠拉木鍁,大頭在後,這第三批......"
"呀!”我一聲驚叫,手裡的湯碗失手打落,熱湯濺了狂石整個衣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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