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後,李相如點起了牛油蠟燭油,拿出一本頗為陳舊的書,發黃地紙張被常年翻閱而顯得有些破。
這本書很普通,都是一些關於修煉的基礎介紹,書名就叫《無相》。
李相如翻開來書本,開啟第一頁:
《大論》曰:般若波羅蜜、是無相相。
無量義者,從一法生。其一法者,即無相也。”涅盤經三十曰:“涅盤名為無相,以何因緣名為無相?善男子!無十相故。
何等為十?所謂色相、聲相、香相、味相、觸相、生住壞相、男相、女相,是名十相,無如是相。故名無相。”大乘義章二
曰:“言無相者。釋有兩義:一就理彰名,理絕眾相,故名無相。二就涅盤法相釋,涅盤之法離十相,故曰無相。”維摩經
不二法門曰:“一相無相為二,若知一相,即是無相,亦不取無相。入於平等,是為入不二法門。”同淨影疏曰:“諸法悉
空,名為無相。”止觀一曰:“常境無相,常智無緣。”維摩經文殊師利問疾品曰:“雖行無相而度眾生,是菩薩行。”此
無相有淺深二重。
達到無相境界,就是說這個世界,他無處不在,能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風是他,雲是他,雨是他,花草樹木也是他。你又是看不見他,因為他可以沒有具體的形存在。
那豈不是說他死了?當李相如提出這個疑問的時候,瞎子師傅毫不客氣的用柺杖敲了一下他的頭,痛得他齜牙咧嘴。然後瞎子師傅想了想,又說道,好像也可以這麼理解,但是無相之境後,四千年來只有兩人達到。這兩人都消失了。有猜測說,無相是踏破時間的禁忌,還有一個無相之上的境界,那是一個空間的境界。兩千多年前,就是第二個聖人,步凡塵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說我們存在的世界只是一個單面體的世界,就像一顆參天大樹,我們所在的世界只是樹上某條枝幹出來的一片葉子。而其它葉子也是有時空的存在,或許與我們不太一樣,它們的世界不一定是人做主,也有可能是一些異獸統治,這種解釋似乎會合理些。每隔千年都會有一次天石隕落,隨著而來的是洪荒異獸四起。或靈識,或實體,實體的反而是會少些。嗯,反正也不清楚,畢竟光是化神境界都很難有人達到了。而那些達到無相的,也都沒有訊息了。
聽完瞎子師傅的解答,李相如委屈地摸著頭,看著瞎子師傅,但他總是忘了,再委屈哀怨的表情,瞎子師傅都是看不見的。
這是虛無玄奧的東西,就像在山洞裡他時常聽到考古隊那個老頭,口中唸唸有詞,也如同這般,只要是聽不懂的,就是好的。
李相如藉著微弱地燈光,又開始翻一遍,瞎子師傅說了,如果無法從花和樹裡面入境突破,也可以從這邊書上找到突破口。頓悟這種東西,也是一樣玄之又玄的,甚至可以說是無跡可尋。
師傅告訴過他的頓悟是在和一個女子邂逅心生愛慕之情,他又不能得到那位女子,一夜站在懸崖邊苦苦思索,最終以情入境,還是愛情。
李相如更願意相信,是那個女子嫌棄瞎子師傅醜陋粗鄙的長相而不願與他交好,失戀之下的人特別可怕,容易鑽牛角尖,心情大悲之下,才入境的。
頓悟是一個極致,一種心情之下的覺悟。
難不成,我也要去找一個女子,瘋狂拼命地去追求她,然後讓她拒絕於我,這樣我也陷入於失戀之中,也能瞬間入境不成?
李相如放下了書本,歪著頭,盯著那根火芯胡思亂想道,然後他又甩了甩頭,把這種受虐自虐甚至變態的想法從腦門間彈了出去。
初春的夜裡,還有些微寒,微弱地燈光對映在他臉色,依然顯得蒼白。
李相如突然感受到體內的一陣劇痛,像是有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在他肚子上,一種慣性讓他如被放入油鍋的蝦,瞬間彎曲縮成一團,他痛苦地彎下身子,坐在了地上。額頭經脈爆出,五官扭曲,豆大的汗粒如同掉進了水裡剛撈出來,衣衫盡溼,他抓扯著衣服,把衣服撕碎!
駭然發現兩股氣流,藍色拼命逃跑,黑色死命追趕:。兩股氣流極速的行走,又猶如海底鯊魚的追逐食物,食物從海底深處跳出水面,又從水面沉入海底,肆意狂奔,又如一場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