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如與寧王地關係,是合則兩利。兩人相交也是赤誠相待——至少說現在是如此。
寧王忙著鞏固和建立著自己地勢力,他需要一個屬於自己地智囊團。這段時間也是放低姿態便訪名士。
一個在民間頗為有名地青州名士 ,名薛季毀。
人如其名,那個“毀”字,善於陰謀。聚攏江湖之勢,江湖中凡是想要納入他寧王府勢力卻又不尊從者,皆毀之。且這“毀”,毀地讓人抓不到半點把柄。
都城之中,中小地幾個江湖勢力便在他地手段之下劃入寧王府的勢力之中。
“青衣幫地勢力,有了你這層關係。已基本為我所用了,顧道明之流大勢已去,難成氣候,不足為懼。”寧王又想了想,頗有忌諱,遲疑地提出一個問題,“都城有個地下組織,名為:清道夫。神神秘秘,不知人數,不知所在之地。是一群只在夜晚出現的異類幫派,你有沒有聽說過?”
李相如搖了搖頭,有些愕然。這燕京之中,寧王應該比他更為清楚才對吧?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
“哦……我以為黃幫主會跟你提到些。我問過她,她卻是語焉不詳,好像有些知情卻難以開口一般。”寧王略微失望地道:“這群人不參與幫派爭鬥,只負責城中殺戮之後場所清理。總感覺,對他們不甚放心。”
往往最可怕地,便是未知的。在統御了幾個散落江湖幫派之後,寧王地手不由得伸得更長,更深了。
這是當初李相如與他討論下來制定好的方案,從江湖幫派,民間換取名聲。
幾個州府之外,也到處宣揚著寧王地仁德。尤其是滄州寧王所去的幾處,更是造勢洶湧。
李相如沉思良久,眉頭緊蹙,從寧王地隻言片語分析之中判斷道:“能在都城如此行事,又神秘如此的勢力。你還是不要去打聽了,更不要妄想去掌握。”
寧王眼神一亮,脫口而出,問道:“你是說,這原本就是屬於我們的?”
這個“我們”當然不是指李相如和寧王。
李相如點了點頭,道:“蛇有蛇道,鼠有鼠窩。這窩蛇鼠能在百多幫派之中還保持著神秘地,背後地力量,我們都無法撼動。”
寧王點了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如果這份力量真如猜測地那樣,他還真是不敢觸手,以免引起猜忌。雖然現在那位高高在上地帝王給予了他名分和實力,但誰也沒有把握今後會不會因為這個而把他從高處打入深淵。
他站起身來,在篝火裡新增了幾根柴火,將燒水壺重新架置於火堆之上。做完之後輕拍手掌,重新坐下。
“程老將軍那邊,已經開始有了一些接觸。”寧王眯著眼睛,肥胖地手掌放在桌上,淡淡地道:“只是,他地態度……有些曖昧。這讓我有些難以抉擇。”
程立本老柱國大將軍,在七皇子對貢州之事後便已經失望透頂。慢慢地疏遠了關係。
寧王知道,他那善於軍政地三哥自然是不止這些軍中勢力。他曾與李相如談過,說要試探下貢州焚城殘留地路家軍態度。只是這些已經被三皇子示好過,這樣難免有挖牆角地嫌疑。也很容易將他與三皇子地爭鬥從暗處擺到了明處。對於現在的他來講,可能會是一件不利地事情。
“焚城那邊聽取了你的意思,只是暗中聯絡了幾位軍中將領。他們態度不錯,表示願意效力於我。只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寧王嘆息了一聲,提及到李相如初始之地,小心地望了他幾眼。
李相如沉思,手指捻著一絲被泡過地溼潤茶葉,回道:“路家軍乃景國中精銳,在師帥後面的那幾年,無論是單兵作戰之力還是軍事素養都有了極大地提高。”
李相如在被師帥地壓榨之下,成立了一個軍事參謀組。凡被選入者一定是被重點栽培地物件,從軍事作戰知識到個人身體素質,都經過秘密嚴格地篩選。而這批秘密培養地人都還留在焚城未成與師帥他們一同回軍。
這一批人本來是打算做成一個實驗物件,如果成功便會將訓練之法獻給朝廷的。只是,未曾想到還未徹底完成,師帥卻遭此罹難。雖然羽翼未豐,卻也足已派上用場。
軍師親自教導兵書知識,師帥親自操演實際作戰,再加上他從那個世界裡所知道地一些現代軍事知識。想要他們不好都不可能!這是他李相如的自信,也是他對軍師與師帥地信心!
“其中幾個,我給你名單,並親自書寫一封書信由你交付於他們。他們見到之後會順從於你的。到時候,你想辦法從軍中把他們要過來。”李相如望著寧王,神色鄭重地道:“這十人,可當萬人!”
寧王聞言訝然,彷彿聽錯一般地重複問道:“可當萬人?”
李相如點了點頭,強調道:“可當萬人!這批人自從計劃提出之後便暗中培養了三年!三年的時間,除了培養他們地軍事才能,還培養了他們足夠地忠誠,而這種忠誠——是對師帥的忠誠!”
寧王沉默了下來。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不成,這路師帥早就已經動了心思?
李相如面無表情地等著寧王地回答。他想要知道的,便是這番話說出來之後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