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風神色肅穆,靈力散出探查四周,一揮衣袖,一陣青藍之光便籠罩在他與白素之間。兩位侍女見狀,轉身遠離,有很多的事情,作為侍女是不必要知道的,只有懂得這點,才是合格和長命地侍女。
光圈之內出現一個映象,映象卻是千里之外的燕州西南儲秀峰。
白素看著金色光柱中的赤裸似嬰兒般熟睡地少年,驚詫地道:“聖光淬體,無相至尊?”
陳清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聖光是不錯,可卻不能說是無相。真正地聖光是金偏紅,而這卻是偏黃。此子本身實力修為怕是提升不了多少,心境卻比修為本身高了幾個層次。”
白素雙眉微蹙,疑惑問道:“天狼星?”
天狼星命星決定命格,此星註定孤獨,命途多舛,即使偶爾幾次有好運,也得不到運氣裡全部給與的東西。她很相信自己這位師傅看人的準確性。
“嗯!”陳清風看了白素一眼,欲言又止。
“師傅?為何吞吐猶豫?”白素撲捉到陳清風表情地變化,不解地問道。這也許是天機,陳清風如果不說,有可能是不能說。
陳清風又搖了搖頭,抬頭望天,看著這明州境上空日漸變淡地虛弱的結界,道:“一千多年來,人族日漸衰弱,九州結界變得單薄不穩,青州,鎮州,儷州,三界結界波動最大,甚至有明顯地破裂。貢州雖然也是不穩,受樓蘭入侵,但有路長風這位以武入境地大宗師和那位符畫雙修的絕世天才安子風軍師在,依然無憂。可惜,你宮中那位父皇,目光短淺,自斷前程。”
陳清風說道路長風和安子風的時候,扼腕嘆息。
白素驚駭訝然,路長風此人她是從小耳濡目染地英雄人物,以武入道,在景國武力排名前三甲,排名佈陣殺敵無數,七十三場與敵對陣無一敗。當年他率領手下十二死衛,六百鐵騎奇襲直襲齊國都城,一黑黑色軟甲湛藍披風,親自斬下齊王人頭。還在山上修行的齊王四皇子阿敢聞言國破家亡便從上下下來,這位號稱齊國最年輕最具前程的修行天才與路長風在齊國都城門外一戰而亡。其師曲河,歸雲期巔峰,依然敗給了路長風。
卻不想原來這位路長風竟然還是一名結界守護者。對於安子風此人,卻無印象。
白素仔細地看,卻發現始終看不清那少年的模樣,就算是旁邊那兩個人影,也是根據依稀地身材判斷性別的。如果說著少年便是觀星樓天琪上的天狼星,
“師傅,大師兄用上了結界?”白素開口問道。
陳清風點了點頭,道:“伯仁已經得到了鄧老頭地傳承,加上他本身的天賦,製造出這種保護的結界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只是這種結界要求的材質比較稀罕罷了。好像叫什麼……虛像符?將影像虛化,就算是通天境也無法勘破其中情景。”
“唉……大師兄好大的手筆,而且前幾日大師兄那一戰立威,展現實力,也成功地將一些對都城結界虎視眈眈地老狐狸擊殺,予以警告,如今又為了這一少年,居然出動……”白素說完,忽然想起什麼,為什麼大師兄會那麼不予餘力地去幫助這少年?明州結界之危,陳清風的表現漫不經心,這隻能說明明州之境並不像他開始說的那麼岌岌可危。難不成真的只是為了讓她來這冰天雪地的城市尋找刑天傳承?
她隱隱感覺並不是那麼簡單,於是轉頭一臉古怪和玩味譏笑地盯著陳清風。
陳清風乾咳了兩聲,猜想以白素的聰明才智,肯定有想到了些什麼,便解釋道:“咳咳……一些隱患自然是要解除的,他們藏在都城太深,現在九州邊境結界本就不穩,都城陣心如果被人覬覦奪取地話,那人族之危後果就更不堪設想了。你大師兄跟為師提出過這個問題,局也是他布的。確實也是,想我觀星閣世代傳承,久不與人動手,而那些鬼魅魍魎都以為我們是繡花枕頭,過氣的修士,想取而代之。”
白素低頭恍然道:“難怪二師姐和三師兄悄然回京。”
陳清風點頭噓唏道:“為師也已經老了,以後守陣的擔子終究是落在你們的肩上,你大師兄資質雖然普通,卻勝在有足夠的韌性足夠的隱忍,勤能補拙才能後來居上。你雖然是資質最為上層,勤勉也夠,在為人處世上卻還是欠缺的。”
白素撇了撇嘴,道:“守護結界,需要學會為人處事之道嘛?”
陳清風輕輕搖頭道:“修行之道先修心,你看著映象中小子,如今入了天象,有可能是真明白了這個理,也有可能是,他無意間就入了境。”
陳清風一佛衣袖,映象便消失了,他轉身再次望向那天山山頂的皚皚白雪,道:“就如登這山,你以為這山只是因為寒冷和狂猛地勁風才阻止修士往上嘛?其實不然,這座,包括北邊的那座,山上都已經被聖人設定了禁制,尋常法術在這也用不上的。哪怕你是通天修為,越往頂上登,修為就會降至越低,全身就只能靠打熬地筋骨強撐。千百年來,只有極少數人在登上過峰頂!”
白素問道:“師傅可曾登上過?”
陳清風沉思片刻,心有餘悸地點頭道:“七年前曾上過一次,為你五師兄護法。在你眾多師兄姐弟中,你五師兄的筋骨是打熬最強的,本以為他能獲取刑天傳承,卻不曾想只到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