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頭猶豫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個更精緻地小瓶子,從中取出一顆青綠色藥丸,慢慢地道:“外面的結界,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希望他能及時趕過來吧!”
言罷將藥丸塞入嘴裡,閉目調息讓藥效融化。
片刻之後,鄧老頭站了起來,佝僂地身子變得挺拔,渾濁的眼神變得清澈凌厲。他看了黃小煒一眼,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道:“丫頭,苦了你!以後,你就真要靠你自己了!”
“鄧爺爺……”黃小煒淚如雨下。她很少哭,她那母親對她是愛之又恨的複雜情感。她的兄長,對她從小就沒有好臉色,如果說愛,除了一直帶她的那個老嫗,就只有眼前這位老人了。在他們面前,她才能釋放出自己的脆弱,可如今,連這位老人也都要離她而去了。
黃小煒擦乾了眼淚,在經歷和遭遇著一切噩夢的時候,只有地獄裡的那些魔鬼對她冷笑,在她現在的世界裡,再沒有一人真正的關心於她,愛護於她。沒有人靠的時候,她不靠誰,在死亡面前,她也依然無所畏懼。既然魔鬼要蒞臨於她,鞭笞於她,就應該奮起反擊,哪怕是飛蛾撲火,也絕不再退縮!
“跟在我身後!”老者微笑,衣袍微展,神情泰然地走向門口,輕輕地推開門。在門開啟的那一瞬間,攻擊結界地動作猛然地停止了。
鄧老頭負手而立,冷冷地盯著眼前地這些人。黃小煒右手持刀,眼神裡充滿著憤怒。
顧道明看著鄧老頭的架勢,精神抖擻不像中蠱之態,於是疑惑地望了望遠處被兩名武士護住的巫蠱師。巫蠱師眼神也有一絲疑惑,但隨即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
顧道明這才鬆了一口氣,撥開擋在前面地人去,走到前面對著門外的兩人,神情悲痛地道:“唉……妹妹,你這又是何苦呢?父親雖然與你相處時間甚少,對你有些偏見,但你始終是他的骨肉,血濃於水的親情,你怎能如此狠心去害父親還奪走父親青衣幫的令牌?你跟我走吧,到父親面前磕頭認錯,我會為你求情的!”
“少幫主仁義!”
“三小姐,雖然幫主你待見你,可他好歹是你的父親啊,你怎麼能……害他呢!唉……”
“一個女子,居然如此惡毒,做出這種違揹人倫之事,該死!”
“連姓氏都不同顧幫主,這女人這那是大逆不道!!”
顧道明很滿意這樣地效果,他轉身舉起手揮了揮大聲道:“諸位,三小姐也許只是一時糊塗,我相信給她一個機會她就能改的!請大家不要再惡言相向……”
“少幫主!您這也太仁義了!”
“少幫主威武!”
“嘿……三小姐,你看看你的哥哥,交出令牌吧!你一個女人當不了幫主的!”
“就算 !我們不會擁護女人為幫主的!”
黃小煒聞言冷冷一笑,緊緊抓住手中長劍。惡言惡語,肆意誹謗,冷落,這一些,她何曾沒有受到過?顧道明調到是非黑白,幫眾不是頑不靈愚昧無知便是他顧道明的人,與之辯解都是多餘地廢話。如今,能殺幾個便殺幾個!!
鄧老頭轉身迴轉身子望了一眼黃小煒,發現她表情只是冷漠不願解釋,便嘆了口氣,低聲地道:“當初沒帶你上修行之路,真是可惜了。以你的天資根骨和心性,不出十年便能勝過陳清風眾多弟子幾分。呵……”鄧老頭又搖頭一聲苦笑自嘲道:“此時說這些,又有何用……”
黃小煒聞言自信地道:“鄧爺爺,就算我沒有修行,憑我的十幾年來的武道,殺幾個人也是足夠的。至少,勝過不少我青衣幫舵主!”
鄧老頭聞言一愣,隨即大聲爽朗地笑道:“哈哈!哈哈!好!!如今,我們爺倆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們的鮮血留滿這個院子!”
鄧老頭言語裡,中氣十足!一襲長袍無風自動翩然而起,大手一揮,開啟結界,殺氣瞬間籠罩住整個院子。
顧道明一驚後退數步,慢慢地退入人群之中,對於一些場面話,該說的說了就行,無需因為一時而捨棄了性命。他轉身尋找請來的兩位歸雲期宗師,其中一位是來自行雲派的長老,長秋。約莫六十來歲的老者,圓臉,肉嘟嘟地臉上總是擠出笑容。另外一位是秋水門柳木白,約莫六十來歲,一身深灰色衣袍,臉色陰沉,鼻樑高挺。
柳木白見顧道明往後退縮,露出毫不掩飾地鄙夷之色。顧道明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與性命比起來,面子,不重要。
柳木白看了一眼依舊笑眯眯地長秋,見他並不搭理,又冷哼一聲,心裡暗罵道:老東西,真不要臉,又是想我先出手嘛?那巫蠱師也是名不副實的東西,開始吹地多厲害說可以讓鄧老頭絕無還手之力,如今看那老頭精神抖擻,可不像是中了蠱蟲的樣子。
巫蠱師迎來三道不滿地目光,再看鄧老頭沒事人的樣子,甚至連自己都產生了懷疑。如果是真無效,那麼麻煩可真就大了。隨機一咬牙,對著手上端持著的葫蘆狀法器再次加大施法力度,黃金甲的氣息現在是微弱的,但依然能感覺到。應該是被什麼給困住了。只有突破這層困住黃金甲的力量,它才能發揮起威力來。那麼,質疑他能力的人也就不敢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