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就義之色在見到突然出現在賢者房間內的他人時瞬間發生了改變,看似諂媚的表面上隱藏著濃厚的忌憚,同時又隱約有些不安之色流淌在其中。
本來挺直的腰板有微不可查的下彎了一個弧度,雖然不多,但恰好是他能夠觀察出來的範圍,袖口被緊張的捏在了掌心處。
艾爾海森在一邊冷眼旁觀著大賢者的作態,又自然且好奇地看了眼對面的人。
模樣挺熟悉的,在情報上看過,他的身份不太一般,甚至連人類都算不上,不過表面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異類的特徵。
“需要我為真君提供一個舒適的房間嗎?”
“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
敏銳地察覺出阿扎爾的不安,止水貼心的安慰道:“畢竟該怎麼處置你是草神說了算,稻妻那邊是有真給的憑證,在須彌我還沒有那個資格來越矩代庖,總得顧慮一些外交上的問題。”
溫柔的安慰顯然沒有給阿扎爾帶來安全感,反而讓他面色蒼白了一些,隨即心中湧現的屈辱又讓他的臉色漲紅了起來。
面面如鏡的他手中掌握著一個正機之神,雖然不是神明之軀,從某種角度而言他也與神明無異。
若不是考慮到現在的情況因素,正機之神需要對付逃脫控制的幼童神明,再加上在迅速的趕來支援也需要時間……
他怎麼會在這裡受到一個異國神明眷屬的侮辱?
賽諾白眼狼匯聚的人手根本比不上他們僱傭的三十人團,即便在這個工廠裡,風紀官的人數也遠遠低於他們的貼身防衛。
再看足以決定戰局的神明,都是幾百歲之齡,一個手段果辣陰狠,又有禁忌知識作為神明智慧,另一個弱弱無能,甚至是因為如同幼童般的智慧才被當初的賢者們捨棄。
兩相比較之下,優勢在誰手中完全是一個三歲孩童都能想清楚的答案。
你憑什麼會認為我們這一方必輸?
心中憤憤不平,阿扎爾面上卻是笑道:“止水祛邪真君既然不願意過多摻和須彌的事情,那麼想必也不會插手神明更迭之事吧?”
“如果小吉祥草王輸了,那就證明她擔任不起草神之位。況且,一位神明的登頂不需要異國眷屬的幫助,那樣只會惹來恥笑。”
“那就希望止水祛邪真君能夠謹記今日之言。對了,我收藏的咖啡的就放在二層房間,止水祛邪真君倘若有興趣的話,可以盡情享用。”
“不必。”
讓大賢者走在前方,帶領著他與止水擦肩而過,眼眸鍍上了一層翠綠色的微光,看了眼那些揪下來散落在地上的草葉,艾爾海森頗感驚訝地關閉了元素視野。
這些草葉上的元素力與普通的草元素有著天壤之別,恍若是一整片雨林和一棵繁茂的灌木進行比較,又彷彿是剛滿月的小狐狸企圖挑釁長鬢虎的威嚴,他的元素力與這些草葉上的元素力從質量上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事物。
相當有趣,整個須彌除了小吉祥草王外,還有哪位能夠擁有這種程度的元素力呢?
“身為學者,渴望知識與真相是很正確的事情,但切記把握好度,過於深奧的知識只會引來無法抗爭的災難。”
艾爾海森稍稍停滯步伐,“多謝真君的告誡。”
“只是覺得你這副探尋的模樣和一位故人有些相似罷了,你不需要告誡,好奇麗莎離開的原因卻又及時的止住尋知……當年他也有你這樣理性冷靜的一面,可惜出發點不同,最後的他陷入了知識的囚籠裡不可自拔。”
“止水祛邪真君,這我就要提出不同的觀點了。”
阿扎爾反駁道:“對知識的好奇是每一個學者必備的條件,如果只是忌憚可能危險的未知,而停止了探索,那這個學者並不合格。”
“你同樣不需要告誡。”
“哦,原來止水祛邪真君認為我會找到一定正確的路嗎?”突如其來的誇讚,倒是有些令阿扎爾猝不及防,不過似乎也在預料之中。
他可是大賢者,整個教令院最有智慧的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