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傾灑而下,曾經的大天狗站在天守閣的天台之上,面色憂愁的拿著自己傍晚時去購買的東西,小木條粘著膠水,在上面修修補補。
“笹百合,你幫我看一會兒將軍唄…”
影單手用力拽著將軍的辮子,將其拉到了天台上面,望著昔日的友人,充斥了信任又期待的說道,好像是未曾想起兩人間的差距。
她似是無奈道:“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忙,偏偏將軍又喜歡搗亂,根本沒辦法出去。”
“影,偷聽的事情可一點也不重要。”
將最後一片烏鴉的羽毛粘在損壞的風之翼框架上,笹百合抬起來對著月光照了照。
鴉羽各有特色的粘連在翅膀上,不能說凌亂不堪,也不能說整整齊齊,一幾根正常擺放的羽毛,就好似荒瀧一斗站在普通人群裡,尚未被智慧汙染的眼目是那樣的引人注意。
笹百合遺憾的搖了搖頭,將這堆失敗品放置在一旁,拿出一個完好的風之翼和一瓶墨水。
雖然只用單純的墨水染色沒有了鴉羽的純粹感,但是他的手藝既然都這樣了,要追求什麼呢?
“不,偷聽的事情很重要。”
“不重要,止水再怎樣收斂也會口出驚人,你與其平白無故的去偷聽給心中添堵,還不如想一想夜襲的計劃。”
“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做的出來?”
笹百合回過頭詫異的望了一眼,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哦~原來以前為了讓止水來到天守閣居住,夥同狐齋宮裝作是搶劫團隊夜襲止水旅館的人不是你啊!”
目光閃爍了兩下,影心虛的撇過頭,小聲道:“你都說了是人,關我魔神什麼事情?……不對,不是說了那一次單純是狐齋宮自己策劃的嗎?沒有幫兇!”
“影,雖然你辯解的話很無力,但是有一點你確實說對了,狐齋宮那一次的確沒有幫兇。”
可憐的望了眼一千二百零一年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影,笹百合終究還是按耐不住良心的譴責,貼心的點破道:
“按照狐齋宮惡劣的性格,當她從你口中得知了這件事,以常理而言應當會在止水面前用揉捏造作的嗓音道出你的目的,從而好讓你出一個大丑。”
“……你想說什麼?”即便是稍稍感到迷茫,影依舊沒有鬆開將軍的髮辮,惹得不孝女冷目而視。
“你仔細想一想,當初找狐齋宮的目的是不是想委婉的說出邀請止水?”
口中吐露的賜福恍若魔音一般纏繞在影的耳畔,笹百合面目一下子變得可憎起來,好似披露魔炎的惡鬼。
大天狗用輕柔的手段殘忍的撥開裡面的醜陋,道:“結果在不知不覺間,你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目的,選擇直接採用手段,而恰巧狐齋宮在那次的計劃裡,不小心的給絆倒了尾巴,沒能及時逃脫……”
“我說不出口,選擇動用旁門左道又怎麼了?”
太陽穴突突直跳,影忽然變得很想念狐齋宮,或許這一次去見她,不用擔心可能被忽悠到的事情。
“還怎麼了?你忘了狐齋宮第二天早上回來的時候露出被扭到的腳踝時,就你一個人捂腹大笑,我們冷漠的場面嗎?”
狐齋宮在炫耀,可是誰沒有看出來呢?
首先指定一個笨蛋……
笹百合一點也不心疼身體的用力拍著胸膛,千年來看著影動用各種令人迷惑的手段和所謂的武者矜持徘徊在起點的後面,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難不成這麼多年來你就沒有想一想當初狐齋宮為什麼沒有拉著你一起暴露出來?她要是知道接下來會丟沒有好處的面子,再怎樣也會拖一個人下水啊!”
“……”
唇瓣有些乾澀,影揉了揉眼角,苦巴巴的問道:“你是說她利用了那次機會留在止水那休息了?”
“呵~說不定還把邀請止水來天守閣的功勞也給攬下了,明明真打算把這件事作為你們關係接近的契機,等了幾百年才看你有苗頭,結果就這樣,被狐齋宮順勢給摘了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