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也有耀眼之時,本來就極為刺眼的陽光照射在光滑的表面,折射出來的那一縷光芒變得更為耀眼至極。
低頭輕品香茗,鍾離目不斜視的盯著白紙黑字,口中忍不住讚歎道:“這位作者手中的用詞相當圓潤啊!”
“摩拉克斯,你想笑就笑,不用在這裡借言暗諷。”
“若陀,我的確是在說這位作者的用詞,想來會是一位幾十歲的老人,年輕人可從來沒有這種圓潤。”
鍾離面色不動,依舊低著頭反駁了昆鈞的話,嚴肅如他怎麼會做出嘲笑老友之事?
止水坐在一邊弱弱的伸手,小聲的說道:“帝君,你拿得是我沒有畫完的本子,我在上面還沒有寫臺詞呢。”
“本子?雖然確實沒有臺詞,可同樣也沒有人類自然姿態,如何用這詞形容?”
頂著昆鈞鄙視的目光,鍾離穩如泰山的問道,同時不動聲色的放下手中的書。
千百年歲月的沉澱,讓他照例保持冷靜,再者人類之事與他們而言並不算羞恥。
魔神戰爭時期璃月人多身著荷葉,蔽體效果不佳,又極容易損壞,因此常有野合之事,仙家遨遊之時碰見也不算罕見。
拿最近的來說……
比如甘雨的母親。
因此,現在的璃月仙家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理論上的老手。
“我畫的純愛,前面講的是劇情,後面才是那些。”
“原來如此。”
似乎是忽略了這本書上並沒有臺詞這句話,鍾離面色如常的抬頭看了看天色,那隱隱照射而來的刺眼光芒讓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一直在仔細觀察面前人的昆鈞一拍雙手,得意的說道:“摩拉克斯,你剛才眯眼睛了,你果然是在嘲笑我對不對?”
鍾離耐心的解釋道:“若陀,我活了很多的歲月,見過很多的人,並不會因為你現在的模樣就嘲笑。”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很刺眼嗎?我如今只是一介凡人,眼睛會有些疼。”
現在沒有一根頭髮殘存的光禿禿腦袋其實本應該沒有這般刺眼,畢竟只是剃掉了髮絲,其上還有髮根存在。
光頭的顏色應該呈現淡青色澤,但是為了美觀,止水幫忙在上面抹了點油。
鍾離看著那刺眼光芒下隱藏的用墨水化成的陣紋,最終還是憋不住從進門後就冒出來的疑問,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為什麼你們不在額頭上做偽裝?這樣應該更方便吧……”
留雲借風真君冷冷的一揮翅膀,呵呵笑道:“昆鈞並不相信我出的主意,恐怕在他的心目中我只會搗鼓機關術。”
“我只是不相信你的情商而已,以前你不是說過「我的智商就和我的情商一樣高」這句話嘛?”
昆鈞理直氣壯的反駁道:“而止水就沒有說過這句話,所以我更相信他的主意,再說了,他智慧的形象在我心目中一時之間很難消除的!”
“笨蛋了這麼久,第一次遇見還有人以為我是智慧的。”止水感動的眼含熱淚,同時伸手拿出一個罐子。
自己引以為傲的情商受到了冒犯,留雲借風道:“只有笨蛋才能理解笨蛋。”
接過罐子,氣憤的沾了點油抹在頭上,昆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句話。
在沒有遭受磨損之前,他因為長時間呆在地下,孤獨的生活著,長時間獨自一人,沒有需要動腦子的事情……
說好聽點他是性情憨厚,說難聽點就是石頭腦袋,長時間沒有動用固化了。
想當初答應跟隨摩拉克斯的時候,其他人都以為他是為了報答摩拉克斯給予他重見天日的眼睛,其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當時壓根就沒有思考過!
本來按照之後的發展,應該會有動用智商的時刻,將腦袋瓜慢慢重新活躍。
結果腦袋還沒有活躍幾年,誰能想到會突然出現止水這樣一個把什麼都安排好的仙人?
若陀停止了思考。
“好了,我們現在應該啟程前往南天門。”鍾離制止了接下來很有可能會發生的爭吵,放下茶杯,悠悠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