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我取一份化驗報告,恰巧在路上碰到了大堂經理。
他得了急闌尾炎,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已經疼得臉色發白,額頭直冒冷汗。
他需要做一個小手術,做手術就免不了要麻醉,而麻醉師恰巧是我的師兄。
大堂經理看到我和師兄在一起,並且有說有笑,他的臉色就微微的變了變。
“師兄,這位病人我認識,待會你給他麻醉的時候,分量要足,分量要是輕的話,那可是會很疼的。”看了一眼病上的大堂經理,我轉過頭,笑吟吟地對師兄說。
“這個當然,就算師弟你不說,我也會把握好分寸的。”
師兄下去準備了,我雙手插在口袋裡,對著大堂經理微微一笑,然後轉就要離開。
這一笑,笑得大堂經理毛骨悚然,他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出聲叫住了我:“小兄弟,你、你等一下。”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走,聽到了他的叫聲,我轉過頭,假裝疑惑地看著他。
“那個,小兄弟,以前如果對你有不敬的地方,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我眨了眨眼睛,迷茫地問:“怎麼說這種話呢,每次去酒店吃飯,你對我和楊可兒,可都是恭恭敬敬的,哪裡有對我不敬的地方?”
大堂經理有些尷尬,不過想到接下來的手術,還有手術前的麻醉,他一閉眼睛,說道:“其實每次你來,我都是打心眼裡看不起你,這一點,相信你也察覺到了。”
“你為什麼會看不起我?”
“因為我認為你是楊可兒養的小白臉,後來幾次雖然是你結的賬,但在我想來,是楊可兒事先給你錢,好讓你有面子。”
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在大堂經理的心目中,我果然是靠女人吃飯的。
“小兄弟,我向你道歉,你不是那樣的人。不過楊可兒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我本來都打算要走了,可聽到大堂經理這句話,我又停下了腳步,他這分明是話裡有話,我雙眉一揚,問道:“怎麼不簡單?”
“她腳踏兩隻船,在你之前,有個公子哥兒經常帶她去我酒店吃飯,那位公子哥出手闊綽,衣著也十分光鮮,一看就是有錢人。”
“不過後來,他們慢慢的就來的少了,以前是一個禮拜兩次,後來是一個月一次,楊可兒再來的時候,她邊的那位公子哥就不見了,而是變成了你。”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大堂經理眼底裡的譏諷,一半是因為他以為我是小白臉,另外一半,則是認為我被楊可兒耍了,她在和我保持往來的同時,和其他男人也有交往,而我卻茫然不知。
“那位公子哥長得什麼模樣?”我沉聲問道。
大堂經理的臉上露出回憶的表,一邊說道:“他長得還算英俊,具體的我說不清楚,不過他給人的感覺,是十分張揚的那種。”
聽到“張揚”兩個字,我的心中一動,緊接著問道:“平時他是不是喜歡穿一件花格子襯衫,脖頸上戴一條粗粗的黃金項鍊,鼻樑上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
“對對對,平時他就是這麼打扮的,咦,難道你們認識?”
我沒有回答大堂經理的問話,轉就走。
“喂,高大夫,你讓你的師兄分量下足啊!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
後面傳來大堂經理急切的聲音,我雖然不耐煩,但為了能夠讓他安心,我還是停下腳步,對他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辦公室的,除了我之外,楊可兒還和其他男人交往過。
並且這個男人我還認識,他開一輛寶馬車,每一次楊可兒父親來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在樓底下。
可這似乎又不對,因為我上次跟蹤過他,那時候他正在打電話,和他通話的,分明是一個女人。
在電話裡,他對那個女人極其的寵,眼看就要到家了,為了那個女人,他又想著要重新跑出去。
而那時,已經是大晚上了。
有女人的男人,還在和楊可兒著保持往來,以楊可兒的聰明,一定能夠察覺到。而以她大小姐的脾氣,肯定是容不下的。
可為什麼,他們還同住在一個樓層,並且楊可兒的父親每次要來,那個男人總會及時的出現?
我想的腦袋都疼了,可還想不出其中的關鍵,晃了晃腦袋,我背靠在椅子背上,微微的閉上眼睛。
我需要冷靜,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楊可兒除了我之外,是不是還和其他男人保持交往,只要等她父親下次來時,我偷偷的檢視,就可以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