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到了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清香,忍不住睜開眼睛,可寬敞的客廳裡,除了我和青衣老者、還有兩個年輕人之外,沒有第五個人存在。
難道是我的嗅覺出現了問題,我狐疑地想著,但隨後我就拋開了這個念頭,和我打麻將的都不是人,他們都是鬼,他們正在和我賭命。
我剛才打出去的那張牌是四條,不是發財,換句話說,這副牌我輸掉了,我的命也輸了。
和鬼耍賴,會有好下場嗎?
雙手偷偷的往下伸,我把手託在了桌子底下,另外我的眼睛也瞟向門口,桌子底下的雙腿緊張的準備著。
一旦發現不對,我會立刻把桌子掀翻,奪路而逃。
可人能逃得過鬼追殺嗎,據說有鬼打牆,人一旦被鬼盯上了,鬼就會迷惑他的眼睛,讓他永遠在一個地方轉來轉去,怎麼走也走不出去?
我胡思亂想著,越想越灰心,越想越絕望,正在這時,我聽到剛才嘲笑我的高個子說道:“我的眼睛不好使,剛才是我看錯了,你摸到的是發財,這一把你贏了。”
“小兄弟運氣不錯,一把就把前面輸的都扳回來了,我真的是老了,不能跟你們年輕人比,精力大不如前,哎,不玩了,睡覺、睡覺。”青衣老者一邊搖頭嘆息,一邊站起了身。
“我也覺得有點困。”矮個子青年接過話題說道。
這是什麼情況,我剛剛摸到的明明是4萬,不是發財,高個子一個人眼睛不好使,難道青衣老者、還有矮個子他們眼睛都花了不成?
我吃驚地瞪大眼睛,向牌桌上面看去,牌桌上面,有我剛剛打出去的一張牌,那張牌的的確確是四條,揉了揉眼睛,我仔細看,依然是4條。
我的眼睛沒有花,青衣老者他們的眼睛也沒有花,那他們為什麼會指鹿為馬,明明是我輸的牌,卻一個個承認是我贏了。
我實在想不明白,青衣老者他們從我坐下來的那一刻,他們就在算計,他們想要我的命,想要我下去陪他們,他們是不可能對我發善心的,也是不可能放過我的。
轉頭看向陸陸續續站起來的青衣老者他們,我在他們的臉上,找到了一絲恐懼。
他們都成鬼了,還有什麼東西會讓他們感到害怕?
惡人自有惡人磨,惡鬼也有惡鬼磨?
我想不明白,就在青衣老者他們走出門口的一瞬間,那股好聞的清香愈發顯得濃郁了,迷迷糊糊中,我彷彿聽到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笑聲顯得天真爛漫,好聽之極,可還沒等我細細品味,我的世界就變成了一片空白。
第二天清晨,我從睡夢中醒來,覺得腦袋暈暈的,整個人精神萎靡不振,好像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似的。
也的確是沒有睡好,昨晚居然做夢了,夢見和3個人打麻將,最離譜的是,這3個人裡面沒有一個人是活的。
我苦笑著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是不是因為租到了這麼便宜的大宅子,我的腦神經太過興奮,所以才會做這麼離奇的噩夢?
感覺右手手心裡好像拿著一個東西,我攤開掌心一看,目光一接觸到那個東西,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握在我手裡的是一張麻將牌,那張牌是4條……
一路上,我的精神都是恍恍惚惚的,我不明白,昨晚做的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中真實的存在,如果最後一把我輸了,我是不是真的要去陪青衣老者他們。
到了醫院,換上白大褂,我看了一下辦公桌,然後拿了一個電水壺,燒熱水。
沒多大的工夫,水就開了,我把辦公桌上的茶杯開啟,往裡面注入熱水。
過了一會兒,有醫生陸陸續續的進來,我跟他們熱情的打招呼,等到帶我的趙老師來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高翔,也真是難為你了,每次都比我們來的要早,每次我們來了,你都幫我們泡好茶,現在醫科大畢業的年輕人一個個都挺傲慢的,像你這樣的,真的很少很少了。”
“就是,就拿我以前帶的一個學生來說吧,剛剛從學校畢業出來,沒有一點實踐的經驗,就拽的不像樣子,趁我不在,私自給病人換藥,把那病人折騰的……,後來他就不在醫院做了。”
說到這兒,秦醫生搖了搖頭,隨後他把目光轉向我,微笑著接下去:“還是高翔明白事理,不僅為人謙虛,技術掌握得也非常快,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轉正了。”
他的話說完,就有其他醫生接過話題,都是誇獎我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連忙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是外地人,要想在這座繁華的大城市紮根,並且生存下去,我就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汗水。
父母他們面朝黃土背朝天,他們的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我十分珍惜眼前的這份工作,能夠轉正,是我夢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