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是幾百米高的峭壁,我們兩個掉下去就是必死無疑。危急時刻我回手抓住了固定在牆上的繩索,這才止住了就要被從洞中拉出去的身體。
我還拉著七星的手,而七星整個人已經完全懸在了半空之中。上面是小夜帝在拽她的揹包,下面是我死死拉著她的手回奪,這一下北七星成了我和小夜帝較力的媒介。
表面看似勢均力敵,其實我一點都不好過。大半個身體都探到了洞外,只有一隻手拉著繩子,一隻腳還踩在洞口的邊緣處,堪堪才與小夜帝形成了僵持之勢。
我的兩臂繃得幾乎要斷掉,可我哪邊都不敢松一點勁。七星的手臂也被拽得快脫臼了,她滿頭都是冷汗,眉頭緊緊皺起。
小夜帝發現拉扯到一半的獵物忽然拉不動了,頓時激發了它的暴躁。它連連低吼,一次次的長臂發力,每一次力量傳來,都讓我感覺身體要被撕成兩段。
“把揹包扔掉!”我咬著牙對七星說道:“我撐不了多久啦。”
七星早就想到了,一直在用空閒的手嘗試解開揹包。可是我們這種揹包的鎖釦非常結實,而且此刻又被巨大的力量繃直了,七星連續努力了好幾次也沒能解開。
堅持了大概有幾時秒,我逐漸感覺開始力不從心。之前在洞中颶風那裡我們都消耗了大部分體力,雖然經過休息恢復了一些力氣,可終究有限。人體的恢復機制沒那麼迅速,就這幾十秒就快把我恢復的那些氣力再次耗光了。
現在半個身子都懸在半空,想要借力都找不著地方。拉著繩子的手開始有些顫抖,那是力量即將耗盡的前兆。我心急如焚,腦中飛速旋轉尋找對策,可想了半天一籌莫展。
七星的力氣比我小多了,我能明顯感到她握著我的力氣在快速消失,到後來幾乎就是我拉著她。
有些事往往是越著急越不順,七星半天都沒能解開揹包的束縛,急得她乾脆放棄了。不過七星並不灰心,她放開鎖釦後,立刻伸手去夠身體另一側插著的手槍。
別看拔槍是平時能很自然就做出來的動作,但是現在手向前伸出一厘米都費勁。完全是看得見、摸不著。
繩索現在還掛在北七星腰間的攀繩器上,我們所用的攀繩器是靠齒輪的夾合力來完成攀繩效果的,它的作用力能承受大約五百公斤重量,按理說是它完全可以和小夜帝的力量相抗衡。
換句話說,就算我此時放開七星的手,估計七星也不會被小夜帝擄走,結實的登山繩會成為小夜帝最後強有力的阻礙。或許那樣我就可以趁機對小夜帝開槍,將它再次逼退,救下七星。
但我卻怎麼也不敢把七星的安危寄託在一個小器械上。萬一關鍵時刻它要是失靈怎麼辦?我可不敢用七星的性命去冒險。
我不敢,北七星同樣也不敢!
看到七星拼了命也拿不到槍的手,我靈機一動,回想起曾經那隻巨型白毛夜帝發出過的叫聲,於是我立刻低著嗓子學著那個叫聲嗷嗷的叫了幾下。
小夜帝和七星同時都被我的怪叫給驚到了,不過我立刻感覺手上的力道一緩。
動物終歸還是動物,聽到同類的叫聲令小夜帝出現了片刻的迷茫。就趁這個機會,七星努力一伸手,反手就將手槍拔了出來。
手腕一翻,七星將槍轉了個方向握在手裡,反手就打。
“呯呯呯”槍聲連響,這麼近距離很難失手,帶著七星憤怒的子彈打得小夜帝連番怪叫,鬆開爪子向旁邊就躲。
七星身體頓時下墜,我使勁往回就拉,凌空將七星向洞裡甩去。
槍聲響起時小夜帝立刻發覺被騙,暴怒之下它不管不顧,四肢用力一彈,如炮彈般整個向我猛撲過來。
我把七星向洞里拉去,可我還懸在洞外,忽然看到小夜帝居高臨下的砸下來,我怒罵一聲:“臥槽!玩同歸於盡麼?”
據鳳九天講,夜帝或許有兩個種類,由於基因的區別,形成了黃色毛髮和白色毛髮兩種。
黃毛的性情溫和,不會主動攻擊其他生物。而白毛的卻是生性暴躁,殘忍嗜血,一切活物都能成為它們的食物。這也是鳳九天想取回兩種夜帝毛髮帶回去做研究的原因,她很想知道同為雪人,為何會有這種如此明顯的性格區分。
現在我面對的這隻小型白毛夜帝應該還尚處在幼兒階段,可即使如此,卻難掩它暴躁易怒的天性。
就因為我當初驚擾了它的美夢,它一路上窮追不捨,知難不退,非要將我們置於死地才算完。由此可見其性格之暴烈,心胸之狹隘。
事到如今,它多次在我們手裡遭受重創,光是身上的槍傷恐怕就有十多處。這不但沒有阻止它報復的衝動,反而更激發了它不死不休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