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自此退到角落冥想修煉。
在諾卡奧的幫助下,金石靠著石牆坐起身子。他就這樣坐著,看似安靜,心裡卻是波濤洶湧。他這一生的經歷在腦海裡一遍一遍的回放,每一遍心痛得都快受不了。每一遍都在死人,每一遍都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
此時心裡沒有修煉,沒有冒險,沒有仇恨,回憶往昔可以真正正視自己。然而每一遍他都找不到出路,除了那子虛烏有的意志,他什麼都沒有,似乎死亡是最好的歸屬。
“石頭。”
一聲委屈的聲音把金石從回憶裡喚出。
秀兒不知何時醒來,委屈的走到他身邊,想像往常那樣去拉他的衣袖,卻發生金石身上被塗了一層藥膏,最後只得拉著被五行天麟保護的左手,哽咽著淚流兩行。
金石心突然一軟,秀兒臉色蒼白,楚楚可人。他想伸手去幫她擦掉淚痕,可他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秀兒哭著哭著就笑了,如雨後荷花般綻放,金石看得一臉呆滯。秀兒帶著哽咽的興奮聲,道:“太好了你沒事。”
金石也跟著笑了起來,安慰道:“放心吧!休息幾天就好。”
“當時可嚇死我了,我明明看到那把劍劈在你的背上,我以為我以為”秀兒說到著又是一陣哽咽。
金石搖搖頭,望向前方,那兒有一面怪異且破損的小小盾牌,解釋道:“你難道忘了嗎?在鐵匠鋪我買下這副劍盾,因為盾太小不好使用,於是我就把它放背上了。感覺並不膈應,所以這次出門就穿在了身上,沒想到最後救了我一命。”
秀兒恍然大悟,突然想起鐵匠鋪的事,驚呼道:“原來是這樣,嚇死我了。”
看著秀兒的模樣,金石突然察覺到,自己的情緒竟然會被她牽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想起和秀兒的相遇,用莫名其妙來形容也不為過。他憤慨秀兒的悲慘遭遇,他憐惜她受傷的模樣,他心痛她倔強苦苦求生的性子。
這一刻,金石突然發現自己的這一生並不是孤零零的,至少現在身邊還有秀兒陪著自己。那一晚秀兒不惜性命的去拉扯自己,他當時只有一個念頭,秀兒絕對不能有事,即使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讓她有半點損傷。
金石看著秀兒陷入了沉默,良久後說道:“謝謝你秀兒。”
秀兒疑惑的問道:“謝我?為什麼謝我?”
“謝謝你救了我。”
“是我救了你嗎?我不記得了。”秀兒的記憶停留在金石為她擋巨劍的一幕,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醒來後就發現金石安然無恙的坐在旁邊。
金石笑而不語,心裡說道,是你讓我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次可真是危險,當時真的以為死定了。”想想當時秀兒還感覺到一陣後怕。
金石堅定說道:“以後不會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秀兒一聽開心極了,緊了緊拉拉金石的手,乖巧的點頭回應。一直以來金石一直把他保護得很好,甚至遷就,縱容著她。
“你想明白了嗎?”宕突然問道。
金石點點頭,道:“院長說得對,我被仇恨矇住了雙眼,往後也不會隨便拿性命開玩笑了。”
仇恨只是一部分,他現在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知不覺他身邊已經站滿了人,秀兒,諾卡奧,宕,雷默和後院。這一次絕對要好好的保護他們。
宕點點頭走近金石坐下,道:“或許可以轉達院長的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