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老弟,你看這是什麼。”老杜正在房間裡面等著連雲城,見他進來以後,遞給他一張紙條說道。連雲城拿過紙條,看了看,略有所思的看著老杜。
“這是剛才我在船尾喝酒的時候,一個陌生人塞到我手裡的,我本想抓著他,問個清楚。可那人卻不見了,我和老江我們找遍了整條船也沒找到他,真是見了鬼了。”老杜無奈的說道。
江白幽此時在旁邊,沉默了一會,不時的看向外面,似乎有心事一般。連雲城拿著那紙條,又看了一遍,和他們商量著,暫時先別把此事告訴自己的師父。他們三個先慢慢的查著,老杜本來挺激動的,現在聽到連雲城這樣說,也覺得有些道理。
既然老杜說是那個送紙條的人是在船上送的,而大船現在在江中心,他不可能下的船去。但是,老杜和江白幽說已經找過一次了,沒有找到,此事裡透著蹊蹺。
連雲城拿著那張紙條,又反覆的看了一遍,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有人要殺殺仙姑”。
有時候天黑一會,天亮也是一會,在意的人會多想想,不在意的人,也就無從掛心了。你看現在天矇矇亮的,大船上的船伕已經開始罵爹了。
這剛睡著天就亮了,老天還給不給活路,把老子累死算了。但是,罵歸罵,該幹活還是要幹活,家裡媳婦孩子,老孃老爹都等著這錢吃飯,不幹可不行,所以,嘴上罵的震天下,抱怨的口水都能吐到船老大的臉上,手裡卻沒有停下。
船老大也習慣了這種,有時候聽著俏皮的就笑笑,有時候也會回罵幾句。左右,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三杯酒下肚,全都忘完了,照樣起來幹活,照樣出力出汗。當然也照樣拿銀子,照樣罵著。
這不,今個太陽起的尤其早,管大帆的船伕,只好早早地起來,一手吃著東西,一邊罵著:“老三,你說,今個日頭怎麼他孃的起那麼早,我估摸得剛閉上眼,日頭就******照進來了。”
“真他孃的,你不知道,這日頭照的老哥渾身生疼生疼的。老哥真想跑到天上去,把那玩意給扣下來。”
“誰說不是呢,你還好點,還能閉上眼,我他孃的眼都還沒閉上,就被老大趕出來幹活。你過來看看,眼裡面是不是有血絲,真是苦啊。你說這要是讓我婆娘看見了,估計就該抹眼淚了。”
“呦呦,還抹眼淚,說的那麼斯文,你以為你是裡面那傢伙啊。你能跟人家比,人家是有學問的,你是什麼,一個臭船伕,說的難聽點就是一個拉狗繩的。人家雖然也是拉狗繩,可是人家有學問,你一天干三個工,累的不如狗。人家一天干一個工,掙得還比你多。”
“什麼,他掙的比我多,真他孃的,我去找船老大評理去。”
那人還沒去,船老大已經來了。那人大喊大叫的找船老大評理。這個時候,外面不知怎麼起風了,大船晃的很厲害。船老大剛進了屋,大船就是一陣的晃。不過,船老大下水這麼多年,已經習以為常了。
“老木,囉嗦什麼呢,廚房忙不過來了,你去廚房幫忙。”
“船老大,我不是囉嗦,我是心裡不平。你說我天天干三個工,辛苦不辛苦?我在咱們船上,不說乾的是最多的,但是最起碼也是乾的不少吧,你說說,我說了一句瞎話沒有!”老木那個工人走到船老大身旁說道。
“那自然不假,你是咱們船上幹活最多的,你家裡吃飯的人多,大家都明白,讓你多幹點嘛!好了,我都知道,快去幫忙吧,”船老大打呵呵的說道。
“是,大家都讓我,船老大你是最公平的,俺這些年受你恩惠,本不應該說些什麼。可是,我今個聽說新來的那個,整天的不幹活,拿的銀子卻是我的三倍,叫您說,合理不合理!”老木停在門口,一臉不高興的說著。
“好了,快閉嘴,我的老天爺。你知道他是誰?這是誰在那胡咧咧的。那人咱們惹不起,他的錢也不是從我這拿的。你們好好幹活,千萬不要去招惹他。”
“老木大哥,別委屈了,去廚房幫忙吧,那邊等急了,三樓還有一個惹不起的呢。”船老大一把上去捂著老木的嘴,小聲的說道。
老木嚇了一跳,疑惑的看了船老大幾眼走了。
船老大剛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身旁有人,扭頭看去,正是那個新來的船伕。只見那人一頭的黑髮,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珠子小的跟比針尖大不了多少,小小的臉上,掛著兩條大傷疤,牙齒霍在外面,整個五官看去甚是扭曲。
船老大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不自覺的看向旁邊的木塊,江上的風景,心裡卻已經翻江倒海般,極力忍耐著想要吐的衝動。
那人看了船老大一眼,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那笑聲聽著甚是驚悚,像是有人在身旁輕輕咬牙一般,更像是平日裡突如其來的一聲冷笑,嚇的船老大戰戰兢兢的,只是看著見面,頭都不敢回。
那人笑了幾聲以後,猛的撞船老大一下,似乎是在調戲似的,進裡面幹活去了。船老大這才送口氣,快速的離開這裡,他在內心中發誓,以後再也不來這裡了,真爺們也不想再看到這個鬼模樣的人啊!
“船老大,船老大,怎麼站那不動了,船老大。”一個人在樓上喊著,船老大愣了一下,抬頭看去,是二樓的連公子,本想笑著說話,可是一時之間笑也笑不出,表情變的幾位扭曲,弄的連雲城笑個不停。
“怎麼了,連公子,有事您吩咐。”船老大爬到二樓走到連雲城跟前說道。
“沒什麼事,剛才吩咐你們做的菜做了沒?做好了,快端上來,有人已經等不及了。”連雲城瞅了瞅三樓說道。
“哈哈,是三樓那位吧,不是我多嘴啊。連公子,這幾日,你可被這三樓的小姐折騰的夠嗆啊,不說一天吃飯能換多少花樣,您是一會跑到這邊,一會為她跑到那邊。”
“你說這照顧的比那做月子的小媳婦都仔細,您圖了什麼?船老大意味深長的說道。要我說啊,這女人,您不能慣著她,該罵就罵,該打就打,不然,她準騎在你脖子上,作威作福,跟個什麼似的。”
“哈哈,船老大說的是啊,只不過眼下,人家是客人,咱們要盡好地主之誼不是。好了,一會我再跟您聊,您快去催催,晚一會,我可就要被罵了。”連雲城笑著說道。
“好嘞,您慢等著,我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