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的棖桌上有一黑陶大罐,罐子裡養著幾枝盛開的臘梅,花香盈室給寒冷的季節帶了一抹別有的韻味。
掌珠伸手替元貞解了身上的斗篷,又給他端了茶水。
“我以為二公子要除夕那天才能回來。”
元貞卻伸手將掌珠拉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掌珠臉上滾燙,便推著他說要起來。元貞道:“在自己家裡你怕什麼,我又不會亂來。”
兩人就算是相互愛慕,但也是未婚男女,掌珠覺得這樣不妥,偏偏元貞雙手禁錮著她,不容她脫身。
“您這一去就是好幾日,事情可都查清楚呢?”掌珠卻急於知道答案。
元貞道:“七七八八的,也差不多了。”
“那您快告訴我那個幕後的人到底是誰?”掌珠顯得有些急不可耐。楚元貞卻動了要捉弄掌珠的心思,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說:“我辛苦忙碌了這些天,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得給我獎勵。”
眼下這副情景他倒一點也不著急,掌珠急於想要知道答案,只得輕快的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吻,這樣短暫的吻對楚元貞而言怎麼夠,他卻捧著她的臉,仔仔細細的吻了一遍,最後才滿意的放過了她。掌珠滿臉潮紅,嗔道:“沒個正經。”
“那是在你面前我才這樣的不正經。”元貞喝了兩口茶。
掌珠去了那邊的棖桌旁的椅子上落了座,與元貞道:“現在您該據實相告了吧?”
元貞坐正了身子,他說出了一個名字:“荀簡,這個人你應該比我熟悉。”
掌珠聽見了這個名字後就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她愣怔了好一會兒才說:“果然是荀家,如此一來所有的事都說得通了。荀家為了得到那座礦山,最終讓謝家賠上了性命。”
“礦山的幕後老闆是荀簡,荀簡和滿海做了交易,這是一碼事,但荀簡最終有沒有讒害謝家還沒有明顯的證據,畢竟謝案是如何定罪的,當初的證據是誰提供的,證人是誰,這些謎題並沒能隨之解開。只有等到看到卷宗,然後一一重審才能徹底的洗脫謝家的冤屈。”
謝家的卷宗是機密,就是大理寺的人也不一定能接觸到。他們現在的身份地位遠遠夠不著,除非金鑾殿的那位發話重審才能有希望。
掌珠卻並沒有因此頹喪,她道:“知道了幕後的那個人,順著這條線繼續尋找下去,我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
楚元貞道:“是這樣的,但是越到後面可能就越艱難。荀簡是兩朝老臣了,他在吏部紮根多年,想要徹底的扳倒他只怕沒那麼容易。還有你妹妹……”這一刻元貞想起了掌珠和他說過若蘭的事。
掌珠心裡猛的被針刺了一下,若蘭還在荀簡手上,她該怎樣做才能把若蘭解救出來?
“廖楷要回來了,等到他回來後我們瞭解了情況再進行下一步動作。現在先過年,等過了年再說。你放心,這些煩心事總會有迎刃而解的一天。”
掌珠點頭答應:“嗯,我明白。”
楚元貞又安慰她:“你別想那麼多,若蘭那邊實在溝通不了,軟的不行,我們來硬的,要將一個女人給帶出來,辦法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