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看,這都是我們控制的村子。裡面的人活蹦亂跳,只要交易達成,我們立刻現場取血,現場直播煉藥。您要是想體驗煉藥的樂趣,我們還提供一條龍服務。”
馬丁最憤怒的不是這個掮客把人當成貨物一樣販賣,而是他展示的照片上,那些被取血的人個個面帶笑容,彷彿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中了。
像緬甸這樣的國家,種田是沒有出路的,辛辛苦一整年種出來的糧食根本賣不出去價錢,根本養活不了一家人。
種成癮性興奮劑的原材料,小門小戶的人家根本沒有渠道賣出去,大規模種植又會引來東大的鐵拳。
這些小國更喜歡依附在國際體系下搞一些技術水平不高,本來錢夠快的門路,比如說詐騙。
說白了,這些小夥的統治者多數都不在乎自己治下百姓的生活水平,只想走偏門撈一筆大的,然後潤到第一世界去當寓公。
於是,東大給周邊國家出資修建的一大批工業園區就變成了黑產的聚集區。
於是,那些底層人去工廠出賣自己血汗的資格都沒有,因為這個國家沒有充足的工程,給他們提供崗位。
在這種情況下,男人往往會加入某種暴力團體,成為軍閥手下計程車兵或者黑幫的打手。
女人就更慘了,她們出賣自己的身體一條路,而且不少七八歲妓女就被家人賣到人販子手裡,為了某些來東南亞旅遊的遊客提供特殊服務。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用人血來煉藥的掮客還算是個善人,因為他希望這些人活著,雖然是像畜生一樣的被圈養。
即使看到了這些,馬丁也沒有對這個傢伙動手的打算,因為沒有意義。
他們不過是小嘍囉,是不值錢的韭菜,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故意縱容之下的產物。
即使不按照一般的道德,只從法律角度來看,這座黑市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應該被槍斃。
那就在馬丁把這座黑市裡的混蛋全都殺了,明天這裡仍然會擠滿人,繼續做這種骯髒的生意。
外面有的是要錢不要命的瘋子,他們不但自己窮的叮噹響,家裡人還要賣兒賣女才能活下去。
生活到了這種程度,他們可不在乎自己做的是什麼買賣,只要有錢賺就行。
“你手底下有多少這樣的村子?”
馬丁推開手機,深呼吸幾次,開口詢問。
這個掮客瞬間警惕起來,後退幾步,和馬丁拉開距離,換成普通話問:“兄弟是北邊來的吧?”
“何以見得?”
馬丁來了興趣,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只有北邊來的人,才會如此心善,看到這些照片,才會露出不忍的神色。我們本人不會有這種表現。”
“說實話,我真希望自己能投胎到北邊,這樣就不能幹這種活維生了。”
掮客越說越緊張,好像隨時要從這裡逃跑一般。
“這話有些過了,難道內比都裡就沒有好人了?”
馬丁真沒有想到對方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呵呵,窮山惡水,能活著已經是不易的事情了,哪裡還管什麼善惡。”
掮客冷聲說了一句,明顯是在嘲諷馬丁的高高在上,不知人間疾苦。
“既然如此,我也不隱瞞了。我之所以問你,手下掌握著多少村子,是想看看你的實力,能不能接下我這單生意?”
馬丁不熟悉這裡的行情,想從這個傢伙身上先問出點什麼。
掮客沒有回答,但也沒有離開,明顯是在評估馬丁的話是否屬實。
如果是正經生意人,預判到危險發生,肯定會躲開,避免把本錢也賠進去。
但這些在黑市裡討生活的傢伙,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就算他懷疑馬丁的身份,還是在猶豫。
馬丁看出這傢伙的猶豫,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沓美鈔:“現在這裡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麼,只要你能回答上來,這沓美鈔就是你的了。”
“當然是訊息,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場叛亂的原因以及可能產生的影響,哪怕只是流言的價格都炒到了天上去了。”
掮客知道馬丁的目的之後,反而不在乎他的身份了。
在這個市場上,龍蛇混雜,各方的偵查員都在這裡安排了眼線,他們並不希望這個獲取線索的視窗消失,不管是哪方的人都會遵守一定的規則。
“兄弟想要哪方面的訊息?儘管說吧,我們的情報十分真,只要你能出的起價格,我們就能給出相應的貨物。”
掮客從馬丁手裡接過美鈔,用自己的方法檢查了真假之後,笑逐顏開,又恢復了剛才那種熱情的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