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簫聲!
簫聲,越來越清晰。
然後,極致的黑暗中,亮起了一團光。
一團雖微弱,但潔白,且浩大,且威嚴的白光!
這白光,似籠成了一個人形,在黑暗中前行。
白光面前,所有極致的黑暗,紛紛退避,避向兩旁!任那人形的白光,瀟灑前行。
白光,再近。
所有人忽地大叫,聲嘶力竭地尖叫,撕心裂肺地尖叫。
因為白光中,赫然有一個人。
一個道士。
一個年輕的道士。
一個年輕的、極好看的道士。
“好,好帥啊!”許若雪的耳邊,響起了痴痴的一聲呢喃。
是好帥!
許若雪確定了,這死道士這麼遲才出現,就是為了,耍帥!
瞧瞧他的鬢角,看看他的衣角,這死道士定是極精心地裝扮過。我去,他竟然還化了妝,化了淡妝!
啊,啊,啊,這死道士,許若雪憤怒的直欲向天狂吼三百聲。
可,她不得不承認,在最最危急的關頭、在最最絕望的時刻,籠著白光,吹著竹簫,移步處,黑暗竟皆辟易的小道士,帥得驚天動地,帥得慘絕人寰,帥得天怒人怨,帥得喪盡天良,帥得喪心病狂,帥得……
帥得只是自己看著,便覺得全身發熱,身子發軟,便似正被這死道士欺凌。帥得那纏在自己身上的秋娘,本硬如鐵的身子竟變的柔如綿,還在微微輕顫!
死啦死啦死啦,這該千刀萬剮的死道士,沒事耍什麼帥?還耍得那麼帥!
這帥得死人的死道人無比瀟灑地從黑暗中邁出,將紫竹簫別入腰間,他輕輕地說:“我張天一,來了。”
然後他淡淡地說:“諸鬼,便滅了吧!”
言罷,他輕輕地一旋身,於是無數的符篆,如雨點般從他腰間飛起。十幾團火光便炸起,十幾道鬼影便在這火光中,悽叫,掙扎、崩潰。
我去,該死的,怎麼能這麼帥啊,許若雪在心裡*了一聲。
這聲*,在她耳邊響起。
是秋娘!
她,她不止發出了,再拼命壓抑也壓不住,那低低的,卻柔膩至極、纏綿至極、銷魂至極的*。她纏在自己身上的身子,也驀地猛然緊繃。一緊之後,再劇烈地顫了幾顫,然後緩緩地,從自己身上滑落!
許若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她看去,看到自己腳下正癱著一位美人。這美人的臉是潮紅,這美人的眼是空洞的。她貌似在看自己,卻分明卻看自己。
最最緊要的事,這美人的,嗯,那處,有一處溼痕,在迅速擴大!
這,這,她一定是嚇得尿了。她必定是嚇得尿了。她絕對絕對是嚇得尿了。
許若雪告訴自己,絕不能懷疑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