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雪苦笑:“一個人的武功便是再高再強,又怎麼對付得了厲鬼?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穩住軍心。不然黑暗之中,恐慌之下,這麼多人要是自相殘殺起來,怕是等不到狂龍幫出手,我等就會死傷殆盡。”
衡山派李掌門說道:“盟主既然早知此事,定有所安排,現在可使出來了。”
許若雪卻答道:“這世上最擅長對付厲鬼的,莫過於道士。我的後著,便是請了位極厲害的道士。有他出馬,厲鬼必滅!”
“只是他還未曾現身,應該是,是時機還不夠成熟吧。”
杜飛雄冷哼道:“若是盟主肯早點坦白此事,某可請顧雲真人出馬。真人一來,區區厲鬼怕它什麼?”
許若雪正色說道:“因某種緣故,顧雲真人必不會插手此事。所以天雲觀指望不得。”
白衣杜春水也說道:“我可也擔保,在此事上,天雲觀絕對不可能是我們的盟友。”
杜飛雄幾人一聽這話,哪還不明白其中定有蹊蹺,一時個個臉色陰沉。
說話間,這黑暗越發逼近。再是梟雄,面對著這似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和黑暗中蠢蠢欲動的厲鬼,李掌門幾人也是心驚膽戰,將期待的眼神看向許若雪。
卻不知,此時許若雪心中也在叫苦:你個死道士,都這個時候了,怎地還不現身?
難不成,這死道士遇到了什麼意外?不會啊,昨晚那柳清妍才在紙上,寫下“照計行事”這四個大字。
我去,該不會這短短的一個白天,這死道士就真死了?若那樣,我的皮兒豈不是要變成孤兒?
許若雪還在胡思亂想,黑暗已逼近身前,杜飛雄幾人迫不得已後退。一時江華島上驚叫連天,群雄恐慌,再也壓制不住!
怎麼辦?那死道士還沒過來,現在可怎麼辦?許若雪心急如焚,握劍的手汗水漣漣。
沒別的辦法,許若雪還能做的,便是仗劍不退,守在最前。
見她一個女子,都鎮定自若地擋在最前面,眾男兒見了,無不臉上發燒,心不欽佩之餘,恐懼少了大半。
可許若雪又能堅持的多久?
黑暗,終於吞噬了她。
許若雪閉上眼。
黑暗中,是陰冷,是無處不在,讓人猶如置身冰窟之中的刺骨陰冷。
在這冰窟中,有一團比冷更冷的冰寒,忽地撲來。
許若雪驀地後退,同時手中血海劍暴出萬點寒光。那團冰寒措手不及,撲到了黑暗之外,瞬間被漫天劍光,徹底吞沒!
眾人驀地睜大眼,肉眼可見,一團隱隱約約、似真非真的黑煙,被這暴起的劍光撕得粉碎!
許若雪閉目,繼續仗劍不動。
一群冰寒狠狠撲來,許若雪劍再起。似乎撕碎了兩個,可終於有隻厲鬼,將鬼爪往許若雪身上狠狠抓去。
白光炸起!
辟邪符觸發。那厲鬼一聲淒厲慘叫,瞬間魂飛魄散。
黑暗中乍然爆起的陽氣,就如一枚小太陽般刺目。立時,陰鬼、陰神紛紛向許若雪殺去。
一股極濃烈的殺氣籠罩住了許若雪。許若雪清叱一聲,再不敢停留,立即抽身急退。
見她似遇到危險,白衣杜春水想都不想,一劍飛去,化出無數劍光,擋在她身前。
許若雪大驚,驚叫:“不要,退!”
杜春水劍光一凝,正想急退時,已來不及。
他剛剛劍灑過,絕對空無一物的地方,忽然現出一隻漆黑如墨的鬼爪,狠狠向他咽喉扣來。
生死關頭,杜春水用盡全力,腦袋微微後仰。
鬼爪差之毫釐,掃空。可虛空中,又一隻鬼爪遞出,直取他心口。
杜春水再避無可避。
堂堂白衣杜春水,只一個照面,便已,身陷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