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頭苦笑:“某有不得已的苦衷。仙長,某一家性命都系在他身上。某斷不敢讓仙長傷到他。”
“你!”小道士怒極,就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忽聽一人叫道:“住手!”
小道士勒住馬,卻又是一位衙內,身後帶著幾位官差。
李衙內見了大怒:“今兒個怎麼的,一個一個的,都來掃老子的興。”
那新來的衙內舉目一看,哪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手指李衙內,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行銀*女,爾等怎敢如此胡來?”
李衙內暴跌如雷:“李軍頭,給本公子砍了。”
“砍了?”那衙內大笑:“某是崇慶府王知府的獨子,身後這幾位都是崇慶府的捕頭。某倒想看看,在崇慶府的地界,爾等敢怎樣?”
他喝道:“李捕頭, 有賊人慾行不軌,你等拿朝廷俸祿,還愣著做什麼?”
“王捕快,你馬術最精。若有賊人敢反抗,你立即快馬回府,調齊官兵,前來剿殺反賊!”
李軍頭臉苦得都要滴出苦水來,急急拱手說道:“王衙內,某等並非賊人,皆是懷化軍麾下。”
王衙內冷笑道:“某道是誰,原來是懷化軍的小魔頭。”
他一指李衙內:“你仗著你爹的勢,在懷化軍內作威作福,搞得天怒人怨。現在到了我崇慶府地界上,還依舊胡作非為。你當這大宋的天下,是你李家的天下不成?”
被他這一激,李衙內氣得臉紅脖子粗,跳起來,就要胡言亂語。他旁邊的人熟知他的稟性,一個軍漢眼疾手快,急急捂住他的嘴。然後一幫子軍漢一擁而上,抱手的抱手,抱腿的抱腿,竟是抬了就走。
李軍頭一拱手:“此事是某等不對,好在也沒惹出什麼禍事。某等這就走。”
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串銅錢,丟到桌上。一行人急急離去。
掌櫃的脫此難,和女兒抱頭痛哭。哭了幾下後,領著翠兒過來,磕頭謝恩。
小道士扶起他倆,笑道:“何需如此?沏兩壺好茶來便是。”
王衙內過來,和小道士並坐一桌。他一拱手,笑道:“如此惡少橫行,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仙長卻敢挺身而出,如此仁義,某佩服。”
小道士回禮:“奈何惡少手下,那李軍頭功夫著實了得,貧道還真不是他的對手。若非衙內及時趕到,後果實不堪設想。”
王衙內嘆道:“懷化軍小魔頭的惡名,成都府路早有流傳,今日一見,真真是,無法無天啊!”
小道士說道:“即如此,衙內為何不請令尊參上一本,好為這民間除此大害。”
王衙內搖頭:“難啊!懷化軍李軍頭,雖德才不行,品德不彰,且縱子行兇。但此人卻是前兵部侍郎的弟弟,在朝中關係非淺。我爹爹雖主政一方,真拿他還真無可奈何。”
小道士斷然說道:“今日之事,是衙內解決的。那日後之事,就由貧道來解決。不過是前兵部侍郎,貧道自信還拿捏的住。大不了,貧道告個御狀!”
這御狀是能想告便能告的嗎?王衙內於是大驚,他深深地看了小道士一眼,笑道:“如此甚好!”
想了想,小道士搖頭:“這樣也不好。貧道再去京城,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那豈不是縱容了這惡少,再為禍百姓幾年?”
“請問衙內,我大宋向來以文制武,難道李軍頭縱子行兇,地方上就拿他沒辦法?”
王衙內沉吟了一下,答道:“成都府知府張大人,兼任成都府路安撫使,名義上也能管到懷化軍。只是據說李軍頭對張大人也算恭敬,想要張大人出手管這事,怕是大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