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突如其來,一時滿場皆寂!
足足十幾個呼吸後,紅臉大漢身後的一個漢子才跳了起來,戟指怒道:“張堂主,副堂主向來對本幫忠心耿耿,立下無數大功。你怎可因為一個外人,就敢對副堂主下此毒手!張堂主,你是要背叛本幫嗎?”
張堂主理都不理他,他看著地上那雙死不暝目的眼,說道:“知道為什麼你明明武功比我高,功勞也比我大,卻一直只是副堂主,而我才是堂主?因為有些事,我知道,你不知道。我才是幫裡的核心人物,而你,不過是一個打手。”
“而你們,”他回身怒喝道:“既然什麼都不知道,就乖乖地閉上嘴。副堂主該不該死,我有沒有背叛本幫,自有幫主他老人家定奪,用不著你們在這猜三猜四。哼,若不閉嘴,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他這一怒,一些臉上憤憤的漢子趕緊低下頭。
張堂主這才滿意一笑。他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說道:“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小娘子見諒!”
請的是,小娘子見諒。一直呆待著的小道士於是讓開了身,現出了他身後,仍在呆待著的朱雀兒。
朱雀兒愣愣地說:“見,見諒?這麼說,你們不殺我了。”
張堂主恭敬應道:“小娘子是天大的貴人,我狂龍幫上下,誰敢動小娘子一根毫毛?”
說著,他起身,虎目掃了一圈,寒聲說道:“我相信,在這的所有人,誰也不敢真傷到小娘子分毫。”
“一朝風雲會,龍騰天下驚!”李知州一直在喃喃地念著這句話。到這時他眼睛忽地一亮,深深地看了朱雀兒一眼,他臉上竟然堆滿了笑。
他笑道:“原來是朱小娘子當面,本官先前不知,實在多有得罪,還請小娘子不要見怪。”
“有本官在此,小娘子請放一萬個心,你和你的朋友定然安然無恙。”
說著李知州一轉身,瞪眼怒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有貴人在此,你等還不上前好生護衛,傻站在這幹嘛?”
那幫官差愣了一下,才紛紛撥出刀,圍在小道士和朱雀兒身邊,果真守衛的嚴實。
那天鯊幫的中年老者最後才回味過來,瞬間臉色慘白。看到張堂主和李知州都不懷好意地看著他,他硬著頭皮站在朱雀兒面前,額上的汗竟蜿蜒流下。
他一咬牙,說:“方才不知貴人身份,多有得罪。某自斷一指,以為賠罪!”
說著,他右手掰住左手無名指,一用力,一聲脆響,竟真生生地將自己的折斷。
看著朱雀兒,中年老者問:“不知這樣可否?”
見朱雀兒不答話,他一咬牙,再掰住左手小拇指,又要用力。
朱雀兒這才如夢初醒,急忙叫道:“可以了,可以了。我,我沒叫你自斷手指,你,你自己掰得,可不關我的事。”
她的話音裡,明顯帶著哭聲,顯然嚇得不輕。
中年老者勉強笑道:“這自然不關小娘子的事。是某自作自受。既然小娘子大人有大量,我等不敢再打擾,這就告退。”
他一揮手,天鯊幫的幫眾大氣都不敢出,迅速離去。池州府的眾地頭蛇見勢不妙,也悄然跟著離去。
張堂主笑道:“算他識相。”
然後他看向朱雀兒,恭敬說道:“不知小娘子還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朱雀兒雙手亂搖:“沒,沒什麼吩咐,你們回去吧。還有,若是可以,以後能不能不要再為難天一道長。”
張堂主應道:“在下從命。只是天一道長這,在下可作不得主,還得請示過幫主他老人家。”
“哦,好,好。”朱雀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