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你我水潭邊相見。”
明月初掛樹梢。
山谷,最高的大樹,最粗的樹杈上,許若雪正躺在那!
她左手血海劍,右手小酒壺,對著明月,飲了一口酒。
“若我是男子,世間再無男兒!”她輕笑道,笑著笑著,這笑意便慢慢擴大。眼看輕笑就要變成大笑,這笑卻又慢慢地斂去,最後化成了一絲苦笑。
她眼前,又出現這十幾日來的種種,從一劍飛來,直到一劍飛去。
她嘆道:“我是男子,自是絕世好男兒。可惜,我卻不願再做男子。”
“大夢一場,大醉一場,許若雪,終究還是那個許若雪。”
說完,她飛身躍下,進了山洞。
兩個時辰後,小道士往水潭邊走去。
此時的他,已恢復了平日的裝扮,便連道髻,也精心打理過。
此時,明月大好。
小道士心情更好。
這些時日,他的經歷雖然香豔的,足以讓天下的男人流盡口水。離奇的,足以讓天下的文人瞪碎眼球。可他心中,卻一直有種濃濃的彆扭,和深深的委屈。
而現在,好了,一切都恢復正常。
於是,樣的月夜下,一路輕快走著的小道士,很想吟上一首詩。
可惜想了會後,依舊,吟不出。
“有負這輪圓月啊!”他嘆道。
他的感嘆,戛然而止!
他目瞪口呆!
月夜下,便見水潭邊,有一美人,在臨水梳妝。
她剛浸香而浴,沐香而出,頭髮猶是溼的。那髮梢的水滴落,將她一身的輕衫,打溼了大半。
她輕衫下,已再無一物!於是那身純白,幹了的地方,若隱若現。溼了的地方,纖毫畢現!
小道士一見銷魂,他上前一步,嘶啞著嗓子喚道:“若雪!”
許若雪卻沒應聲。
她依舊側坐著,兩隻雪白的玉足浸入潭中,蕩起幾多漣漪。
有長髮,拂過她的左手,應著月光,如發光的綢緞,一洩至腰。她雪白的右手,有拈起一把牛角梳,正溫柔地一劃。那梳子便從溫柔的眉間,劃過豐隆的胸前,滑到纖細的腰間。
這一刻,這月光下、水潭邊的美人,即清純如仙,也嬌媚如妖!
這如仙如妖的女子,引得小道士神魂俱醉、神思恍惚地走去。
近了,再近了,他伸手,摸向這,如夢般的美人。
這美人,便似現在才知道他的到來,抬起頭來,叫了聲:“夫君。”
這聲夫君,便如此時谷中的月、潭中的水,溫柔的,讓人心醉,幾欲心碎!
然後,她取了紅繩,攏了長髮。再從潭中收回雙足。她直接,跪坐在小道士身前。
她抬頭,眉間溫柔依舊。她開口,卻說:
“夫君,奴家請為你品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