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慾望是魔鬼,可我此時寧願投入魔鬼的懷抱。
就在我想要伸手的時候,思思突然驚呼一聲,猶如鴕鳥般,連頭都縮排被子,整個蜷縮成一團。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忍下將被子掀開的衝動,將地上的碎玻璃全都收拾好後便轉身離開,就在我要關門的那一刻,突然傳來思思的聲音,“劉哥,你是個好人。”
躺在床上,我自嘲的笑了笑,好人嗎?也許吧!
第二天我起床後,發現側臥的房門開著,佳人卻已經不在,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
簡單的吃了點,我便準備去上班,剛開啟房門,就看到樓上小王一臉精神萎靡的走下來,戴著兩個黑眼圈,腳步虛浮。
“你小子又幹什麼壞事了?”我看著小王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別提了,昨晚快一點才下班,大概是太困了,結果在門口睡了一夜,阿嚏。”小王一臉便秘的說道。
“你在門口睡的?”我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你昨晚送你表妹下來的時候不是挺精神嗎?”
“什麼表妹?”這下輪到小王愣住了。
“你表妹李思思啊,你昨晚送她來我家住的。”我有些傻眼,難不成這傢伙在門口睡了一夜睡傻了?
“劉哥,你沒事吧?我家就一個表哥,兩個表姐,哪裡來的表妹啊?而且我怎麼可能把她送你家?”小王神色怪異的看著我。
這一瞬間,我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菊花有種發緊的感覺,“你家昨晚沒來親戚?”
“沒有啊,就我媳婦一個人在家。”小王說完後,又想了想道:“劉哥,你昨晚不會撞鬼了吧?”
“你才撞鬼了呢,而且還被鬼吸了陽氣。”我忍不住脫口而出,只不過當我說完後,我倆同時愣在那裡,一時間,大眼瞪小眼,我甚至看到小王雙腿開始發抖。
“劉哥,我,我···”小王哆哆嗦嗦,臉色刷的變得蒼白。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剛才都是騙你的,誰讓你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我看你還是回家好好睡一覺去吧。”我臉上露出捉弄得逞的笑容。
“我去!”小王長長的出了口氣,一臉幽怨的看著我說道:“劉哥,你好歹也是個人民警察,能不能別這麼嚇人啊。”
“嗯,下次不會了。”我點了點頭,將邁出門口的一條腿收了回來,然後迅速奔進側臥,床單有些皺,被子雖然疊了起來,但明顯不是我的手藝。
屋裡甚至還殘留著思思身上的香味,那種淡淡的,卻又很好聞的味道。
床頭櫃子上放著一條紅色的細繩,正是思思昨晚戴在手上的那條,地上隱隱殘留著昨晚水杯破碎後遺留下來的痕跡。
我渾身冰涼,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幻覺的話,那問題究竟出在哪?以我對小王的瞭解,還有對自己眼睛的自信,他肯定沒有撒謊,而他昨晚又在門口睡了一夜,神情樣子分明是洩了陽氣,難不成真的是撞鬼了?
來到局裡,我手裡纏動著那條紅繩,思緒不由的飄回了十八年前。
奶奶死後的第二天,縣裡的大姑,還有在省城上大學的小姑全都回來了,大姑比我父親還要大兩歲,結婚也更早,與她一起來的除了大姑父還有兩個表哥。
小姑是我們村裡第一個大學生,讓當時還當著村長的爺爺大擺了三天流水席,小姑雖然是女孩,但爺爺從未輕視過她。
七年前,爺爺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今陪伴了他大半輩子的奶奶又去世,其心裡的苦可想而知,我甚至看到他那驕傲的脊樑慢慢彎了下去。
在奶奶發喪的這段期間,爺爺幾乎沉默不語,唯一不離手的就只有那杆煙槍了,夜裡我經常被他捂著嘴壓抑的咳嗽聲驚醒,好在爺爺同輩兄弟不少,幫忙操持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