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放棄了在水中追擊,和其餘三位長老一般,貼在海面飛行,只以神意死死鎖住許易。
“三聖子何必如此兇戾,當我東華仙門弟子,是可以隨意殺滅的麼?”
一道怒喝聲傳來,兩名道人現在半空,怒喝之人,滿頭華髮,是個老道,左首的方面中年,氣質沖和。
正是沖虛子和朱掌教。
按沖虛子的話說,朱掌教就是太慣著王千秋了,憑小王的折騰勁兒,整個東華仙門非被這傢伙折騰散架不可。
即便口上不住埋怨,在聽說了王千秋有性命之憂,沖虛子還是隨朱掌教來了。
宗門弟子,自己怎麼管教都行,旁人要滅殺,那就是打臉,找茬兒。
“原來是朱兄和華兄,有禮了。”
一身錦袍的孔三叔祖彷若無事地衝二人稽首為禮。
沖虛子冷哼一聲,“滄瀾兄,若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年齒也快三百了吧,怎麼行起事來,還和小孩子一般無二?今天這事兒,總要給個說法,否則我東華仙門絕不罷休。”
“不罷休又如何,莫非當我聖族是泥捏的,王千秋小兒,暗算聖子在先,又偷盜小三至寶,如此作惡多端,沖虛你還要袒護不成。”
孔四伯先就炸了,他本是火爆脾氣,素來以聖族身份為榮,自然見不得沖虛這般頤指氣使。
眼見沖虛要狂暴,朱掌教微笑道,“東閣兄無須叫嚷,還是聽聽聖子是如何章程吧。”
事情鬧到這般地步,三聖子倍覺窩囊。
東華仙門的朱掌教趕來了,證明蓋子完全揭開了,三聖子有志於繼承聖主治位,自然深通權謀,明曉大局。
當前的大局,就是各大派系偃旗息鼓,全面提升實力,以待大變。
在這種前提下,聖庭根本不可能為了誰的一己私利,就和一派仙門完全對立。
何況,八大仙門平素未必齊心協力,但一提到針對聖庭,必定又變得同氣連枝。
這個時候,再想強殺王千秋,根本不現實,即便能成功,代價也會大到他難以承受,至少聖族那些頂尖大人物對他的看法便會徹底改觀。
果然,三聖子正暗自揣測利弊得失,孔滄瀾便來心念要他慎言慎行,不多時,孔東閣竟也傳來同樣的意思,強悍如他到底也知曉輕重。
三聖子強壓一口氣道,“朱掌教不僅是前輩,也是我北境聖庭有名的仙人,既然前輩在,晚輩怎好多言,我與貴門王千秋本無冤仇,奈何此人屢次相辱,後來還在煙柳江上設局於我,趁亂盜走某的寶瓶,某乃真丹神尊,受此奇辱,朱前輩您說我該不該忍?現在既然朱前輩您說話了,喚出王千秋,要他將寶瓶還我,此事我便揭過不提。”
三聖子幾乎是咬牙說出的這番話,在他看來,他真的是給足了面子,讓到了底線。
與此同時,他也在心中暗暗發誓,待此間事了,他非要設個妙局,一舉將這該死的混蛋裝入其中,生生悶殺。
“好大的口氣,孔老三,你做過什麼,當真不知,否則我姓王的失心瘋了,和你這堂堂聖子過不去。”
許易破海而出,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