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乖巧的緊閉著雙目,怕自己哭出聲來,雙手緊緊的捂住嘴巴,發出破碎的音階。
直到聽到馬蹄聲響起,周瑾知道宋陽是真的離開了,這才放開手,允許自己哭出聲來。
“我會等你回來,不論多久。”周瑾依舊閉著眼睛,不想看空蕩蕩的門口,滾燙的淚水卻止不住的流淌著,灼傷了她的心扉,“陽哥哥,你要保重!一定,一定要保重!”
宋星辰進屋,便聽到周瑾那堅強、充滿期待,又透著無限傷心的話語。
“公主,咱們該回京了。”宋星辰雖然不忍心打擾周瑾,可時間不等人,以免周灃會因此而受到責罰。
當然,帝后是不會真正的責罰周灃,可宋陽和周瑾的事怕是又要平添周折。
“星辰,你大哥一定會平安歸來,他會回來娶我的對不對?”周瑾睜開紅彤彤的雙眼,帶著哭腔問道。
“會!”宋星辰斬釘截鐵的回道:“我大哥既然認定了公主,必然會傾盡一生真情相待,公主也要好好的保重自己,莫要我大哥無法安心為朝廷效力。”
“嗯,我會的。”周瑾擦了擦眼淚,卻無法阻止它們溢位眼眶,“我答應陽哥哥,會好好的等他回來,不能失約。”
“來,笑一個。”宋星辰走上前,挑起周瑾的下巴,輕笑道:“你呀,就該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整理日沒心沒肺笑著的昭陽公主,看你這樣哭啼啼的,我都懷疑是不是貼著人皮的假人了。”
“不許笑話我!”周瑾抬起下巴,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一副威脅宋星辰的表情。
“好好好,我不笑話你就是了。”宋星辰呵笑道:“好了,咱們快些回去吧,二皇子還有公務,可不能因為你這點兒女情長的事情就耽擱了。”
“我是女子嘛,自然和他們男子不同,在我看來終身大事就是頂頂大的大事。”周瑾俏臉泛紅,卻堅持自己內心的想法。
宋星辰會心的一笑,雖然她不認為女人一輩子就圍著男人轉,可女子的終身大事的確是頂重要的。
“開竅了嘛。”挽著周瑾的手臂,宋星辰笑道:“有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好像是女大不中留,咱們的昭陽公主到了要尋婆家的年紀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說的那麼老氣,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似的。”周瑾被宋星辰的語氣逗笑。
“唉!我已經是成親的女人了,可你還待字閨中,說不定等你出嫁的時候,我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我這不是提前感慨一下嘛。”宋星辰下意識的摸摸肚子,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我也就是替我大哥可憐罷了,家裡就剩下他一個人光棍了,爹孃急著抱重孫子,他卻連美嬌娘都不能抱回家去,當真是可悲可嘆又可憐啊!”
“你再說,以後我就不理你了。”周瑾到底是在深宮中長大的,學的規矩比那些大家閨秀更多,也接觸不到雜七雜八的人,自是聽不得宋星辰這也的‘葷話’,連脖子都紅透了。
“呀,公主發燒了,得趕緊回宮讓御醫瞧瞧,可別燒出病來才好。”宋星辰說完便鬆開周瑾朝馬車的方向跑去,免得被周瑾收拾。
“宋星辰!”周瑾在後面氣的直跺腳,小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因為有周瑾在,宋星辰回京便沒有騎乘,而是和兄妹倆一起乘坐馬車。
一路上,宋星辰和周瑾嬉鬧不鬧,周灃鮮少插話,甚至偶爾會覺得被無視的有點尷尬,但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愉悅之色,可見他很喜歡這樣的場景。
一個是自己最親最疼寵的妹妹,一個是這輩子唯一住在心頭卻註定無緣的女人,看到她們開心快樂,便是歲月靜好。
安府中,安煦宴一連幾日都陰沉著臉,除了管家不受他的情緒影響外,下人無不兢兢戰戰,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主子,連命都保不住。
安家的奴才都是家生子,除非是主家開恩,否則根本就沒有贖身的機會,這也是安家內部的訊息不外洩的緣故。
“主子,有訊息了,周鼎應該在二皇子府中。”管家得到訊息後,第一時間向安煦宴稟報。
“應該?”安煦宴臉色冷寒。
管家意識到自己言語上的錯誤,忙糾正道:“已經確定周鼎就在二皇子府中,但二皇子加派人手守著院子,我們的人無法靠近。”
“那也就是說沒人見過周鼎了?”安煦宴眯著眼睛問道。
“是。”管家如實答話,這才發現自己的解釋是多餘的廢話。
“不論犧牲多大的代價,也要給我確定周鼎是否在二皇子府中,最好讓周鼎死在二皇子府!”安煦宴冷冷的開口,眼中狠意釋放。
“屬下明白,這就去安排。”管家恭聲領命。
“安排完這件事之後,你去一趟牢裡,警告小姐想要活命就閉上嘴巴,她已經不是皇家人,只有安家能救她。”安煦宴說起安嫣然,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自從三皇子倒臺,安煦宴便已經做了捨棄安嫣然的準備。
尤其是在安嫣然落魄之後還不知收斂,便更沒有留著她的必要,否則當初綁架宋星辰不成之際,安煦宴也不會精心部署,將一切的罪名都按在安嫣然身上。
只是安嫣然還有一點用處,她活著便能讓那些有意要背叛安家的人知道,安家沒有真正的倒下去,最好想清楚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