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盯著他手上的藥，緊抿著的嘴唇微微蒼白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及時吃藥的原因，她感覺自己心臟的位置逐漸蔓延起了熟悉的疼痛感。
她上前一步，對著溫西禮道：“西禮，你先把藥給我，我吃完再跟你說……”
溫西禮冷冷看著她，他眼神裡有隱怒，也有冷酷，“你一個星期，下午請假三次，除了週末跟我在家，剩下那幾天，你都揹著我跑哪去了？”
姜酒眉心輕輕地蹙了起來，只是額頭上有冷汗滑落，她視線盯著溫西禮手上的藥，感覺到喉嚨裡的肌肉，一點一點緊繃，連說話都有些吃力。
“西禮……你把藥給我，”她走上前，試圖從男人掌心裡把藥搶過來，男人退後一步，躲開了她的手。姜酒聲音顫抖起來，“你先把藥給我！”
溫西禮道：“你哪裡病了？”
姜酒渾身一顫，抬起頭看向他。
“一個星期去醫院三次，把止痛藥當糖吃。”男人微微眯起眼眸，眸光裡透出了幾分冷意，他伸出手，抓住了姜酒單薄的肩膀，聲音裡已經透出了幾分慍怒，“——你哪裡病了？還是你腦子有問題？！”
像是觸了電一樣，姜酒猛地抬起手，一把推開了他。
她沒推開溫西禮，反倒是從溫西禮的手上掙脫了出來，跌撞著後退了幾下倒在了地上。
溫西禮眸光一瞬，下意識伸手要拉起她，姜酒厲聲尖叫了起來：“別碰我！”
溫西禮動作頓了一頓，蹙起眉心看著姜酒。
姜酒迅速的往後退去，她的臉色已經比紙還要蒼白，冷汗迅速的浸透了她單薄的居家服，甚至連頭髮都已經被汗溼了。
——那是痛到無法忍耐，渾身流汗的場面。
“……”溫西禮看著她的臉色，往前走了一步，再次被姜酒喊住。
“不要過來！”
溫西禮抿起了唇，盯著姜酒蒼白隱忍的臉，他死死的看著姜酒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扶著牆壁，看向他，眼底有隱忍的疼痛，還有幾分哀求：“西禮……先把藥給我好嗎？”
她把自己弄成這樣。
溫西禮剋制著怒意。
把自己弄成這樣。
也沒有跟他說過她的問題。
這一個月，她就一邊吃著止痛藥，一邊跟他說笑？
“姜酒，”他聲音含著怒氣，“我花了這麼多錢，付出這麼多代價，救你回來，不是為了讓你自己把自己搞死的。”
“你吃了藥，把一切跟我說清楚。”
“不要再敷衍我。”
他把塑膠藥瓶丟在了姜酒的腳邊。
姜酒看了他一眼，然後咬住了嘴唇，彎腰將藥瓶撿了起來，躲進了浴室裡去了。
浴室裡很快就傳來了洗手池被擰開的水流聲。
溫西禮靠在牆壁上，聽著浴室裡的水流聲，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問道：“……你這是什麼病？”
姜酒沒有回答他。
溫西禮點了一根菸，皺著眉心吸了一口，他心情自從知道姜酒在揹著他看醫生以後，就沒有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