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寧抬起潮溼泥濘的睫毛，看向溫鳳眠的臉。
他的神情帶著幾分不耐，好像這一切都是她的無理取鬧。
楚晚寧輕聲問道：“如果我想離開溫家，你可以放我走嗎？”
失去這個孩子，她和溫鳳眠兩個人的關係，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這一次，他們之間或許不會像過去那樣有那麼深的隔閡，但是兩個人的關係，她本質上也沒改變什麼。
天命不可違。
就像這個註定降生又註定要失去的孩子。
溫鳳眠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
他漆黑的眼眸陰惻惻的看著她，問她：“你在說什麼？”
楚晚寧感覺自己的心口也像是裂開了，她覺得自己的心很疼。
但是她還是道：“我想離開溫家。”
“離開，是什麼意思？“
楚晚寧低下頭：“我不想繼續留在那裡了。我住在那裡，真的很痛苦。”
溫鳳眠沒有在說話。
他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偏過頭去，看向了別處。
“溫鳳眠……”
“想都不要想。”男人這一次，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她抬頭，對上溫鳳眠陰冷的神情，微微發愣。
他抬起手，修長指尖，用力的捏緊了她蒼白的下顎，低下頭看著她翕動的睫毛，“是我對你太好了，才讓你整天異想天開是不是？楚晚寧，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為離了我，誰能無條件對你們家保駕護航？”
“……”
“你想走可以，把你們楚家這些年從我手裡拿走的好處，都給我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