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脾氣。
姜酒輕聲道:“真的,以後你想我了,給我打個電話,我過來接你。我帶你去吃龍蝦麵,好不好呀?”
溫相柳小臉鼓了起來,似乎是開始有點生氣,他低著頭,有些不大高興道:“你們女人都是騙子。”
聲音悶悶的。
姜酒聞言,有點想笑:“誰說的?”
“老師說的。”
“他說的也不一定是真話呀。起碼我沒騙過人。”
溫相柳抬起頭,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嘖了一聲:“大騙子。”
姜酒笑了起來,“真的不騙你。”
說實話,姜酒其實挺捨不得這個小孩兒的。
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看著他從一個飛揚跋扈的小奶包長成現在這個瘦條條的貴氣小少爺。
以後溫西禮掌權,他在溫家的日子,恐怕會越發不好過了。
出生就是原罪,溫西禮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他,只是冠了他的姓,楚晚寧也沒辦法把他從溫家帶走。
以後,他不知道會怎麼樣。
姜酒給他編了一隻草螞蚱,塞到他的手心裡,“給,離別禮。”
溫相柳一言難盡的看著手上廉價的禮物,氣得要丟掉:“你這個女人也太小氣了吧?”
姜酒從地上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我窮嘛。”
溫相柳捏著草螞蚱,仰起頭看向她,“你明天真的要走啊?”
“你要送我?”
“懶得。”他不屑的撇了撇嘴,扭過頭去,不知道在彆扭什麼。“……其實,我們家也挺好的,地方又大,房子又多,你不喜歡住這邊,可以換到東邊去,那裡很安靜啊。”
“……”姜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也能感覺的出來,溫相柳是有點捨不得她的,要不然也不會特意過來跟他告別。
他是個好孩子,只是小時候,走過一點彎路,改過來就好了。
她抬起手,朝他揮了揮:“我走了。”
“……”溫相柳看著她,抿了抿唇,沒有吭聲,只是有些惱怒似的,轉過身背對著她,不理會她了。
姜酒發現,比起離開溫西禮,她心裡竟然還更捨不得這個小屁孩,可能是因為溫西禮是個大人,他再怎麼作也不會把自己作死,但是溫相柳還是個小朋友,沒有溫鳳眠罩著,有把自己作死的可能性。
但是畢竟她也不是他的親媽。
姜酒心裡嘆了一口氣,轉身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溫相柳側躺著,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他睜開眼,攤開自己的手心,看著那隻被姜酒編的醜醜的螞蚱,然後又緩緩的重新閉上眼。
真醜,還沒有他編的好看。
一點也不心靈手巧,他才不會想念她。
才不會。
他抿了抿唇,把眼淚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