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禮笑了笑:“芝加哥沒有死刑,理論上,他也只不過是會被判處上百年的有期徒刑,關在監獄裡到死而已。我也稱不上什麼大義滅親吧?”
稱不上嗎?
雖然是楚燃目前在對溫鳳眠提起訴訟,但是,跟溫家圈子裡有關係的人恐怕都清楚,有能力將溫鳳眠送進監獄裡的人,只有從小生活在溫鳳眠身邊,受他教育的溫西禮。
兄弟鬩牆,世人恐怕會將溫西禮傳的很難看。
溫鳳眠畢竟是他的哥哥,他這些年確實害了很多人,但是,也確實,從未傷害過溫西禮。
只是為了她,他要一輩子揹負這樣的罵名嗎?
姜酒不動聲色,放在膝上的手,卻不由自主的輕輕握緊。
何德何能……
她想起剛剛離開的楚晚寧說的話。
她說,姜酒,我真的很羨慕你。
她搖了搖頭,露出了一點苦笑。
*
溫西禮的病,在康復階段。
他正值壯年,康復起來很快。
姜酒嘴上沒說什麼,但是行為上,已經在準備離開芝加哥的事宜。
她既然決定要走,溫西禮自然也不敢留。
當年他可以仗著年輕肆無忌憚的把她強行從榕城帶到芝加哥,甚至還能想方設法的用計謀讓她懷孕,而現在,他也沒辦法那麼折騰了。
他累了,姜酒也累了,誰也不是八年前肆無忌憚的少年人,感情是勉強不來的東西。
楚燃沒想到姜酒竟然這麼鐵石心腸,每天工作完還要來她這邊給姜酒做思想工作,告訴她這些年溫西禮多麼想她,為了能跟她在一起付出了多少。
姜酒每次都笑眯眯的聽完,第二天照樣沒有要原諒溫西禮的意思,日子照過,人也照走。
三個月以後,溫西禮去醫院做了一次體檢。
姜酒是陪他一起前去的。
走得特殊通道,體檢報告出來的很快。
報告裡顯示,溫西禮的白細胞已經恢復到了常人的水平。
也就是說,他的血癌,已經是徹底康復了。
從醫院裡出來,天還是眼光明媚的。
姜酒和他走在陽光底下,心情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