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他纏了三天,男人終於答應,帶她出門逛逛。
翌日清晨。
芝加哥的春天,比榕城要來得溫暖許多。
姜酒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針織衫,領口耷拉著,露出瘦瘦的肩膀和陡峭的鎖骨,站在衛生間裡洗漱。
她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臉色很不好。
臉色發白,眼下甚至還有了黑眼圈。
都是那個傢伙害的……
她心裡罵了溫西禮一句,就見溫西禮赤著上半身也進來了。
見她在刷牙,還湊過頭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在她差點噴他一口牙膏沫的時候,飛快的躲了過去。
“噗。”他在一旁笑了一下,看起來有些得意。
“……”姜酒面無表情的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這個幼稚的男人,低頭漱口,迅速的洗完了臉,把浴室讓給他。
距離上次在家裡劇烈的爭吵,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她留在屋內的血跡,早就被擦拭乾淨,一點很久都沒有留下,家裡的傭人,也早已經恢復了平常,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如常的照顧著她。
就連溫西禮,也很少再招惹她生氣,好像他換藥這件事,已經都過去了。
但是就跟留在手腕上沒有辦法再祛除的傷疤一樣,她隱隱約約凸起來的小腹,和越來越提不起來得精神,都在提醒著她,她的身體,還在遭受著後遺症。
她下意識的咬住了嘴唇,咬在了同一個傷口上,口腔裡一下子泛起了濃重的血腥味,男人開門出來,姜酒嚥下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看著男人溫和平靜的側臉。
眸色幽深。
*
溫西禮先是帶她去附近的唐人街吃了一頓早餐。
豆漿油條,水餃混沌,甚至還有剛出爐的小籠包。
姜酒意識到,來芝加哥這麼久,在飲食方面,溫西禮都是選擇中餐為主,雖然明明他的口味很西化。
他還是在遷就她。
她抬眸看了一眼男人手上拿著的豆漿,他好像不是很西化吃這種東西,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她嚐了一口混沌,然後淡淡道:“你不喜歡吃這些,不需要勉強配合我。”
男人抬起頭,看向她。
姜酒很認真的道:“你只要讓我回去,你愛吃什麼就吃什麼。”
“……”他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腮,道,“傻子。”
姜酒:“你一輩子要和我吃你不喜歡的東西,你覺得有趣嗎?”
“我們口味不一樣,品味不一樣,興趣愛好也沒有共同點,你跟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說完了?”溫西禮遞過去一根剛炸出來的油條,“你喜歡吃這個,嚐嚐。”
“……”姜酒瞪了他一眼,只覺得這個傢伙冥頑不靈,油鹽不進,接過油條恨恨的咬了一口,用力咀嚼,像是在咬他的血肉。
“我倒是覺得,跟不一樣的人在一起生活,日子才能長久。”
姜酒抬眸看向他。
男人撐著臉,朝她微微笑了一下。
他的臉在陽光底下,好像能發光。
“跟一模一樣的人生活,有什麼意思?”他目光有些溫柔,“我又不是什麼自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