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三個字,能被他玩出花來。
麗貝卡·萊維覺得,自治權好像不是這樣理解吧?自治權不等於恣意妄為吧?
但趙傳薪,她是曉得的。
估計誰敢說不,會被他打死。
想到這,那就幹吧。
趙傳薪不再討論這事兒,掏出了《舊神法典》。
【航行數日,船上的日子枯燥乏味。】
【今天,我來到甲板上。】
【忽然看見海面上漂浮著灰白色的東西,密密麻麻,不計其數。】
【我好奇的打撈上來一個,這應該是某種生物褪下的皮囊,比巴掌長一些,質感像浸溼了的紙張,灰白色的。】
【我問工匠:這是什麼?】
【工匠見識廣博,為我解惑說:這是海紙,某種生物褪下的皮,是一種很有趣的東西,古人用它來書寫。你將它翻開,裡面還有個墨囊。將海紙曬乾,裁切後,用筆蘸著墨囊書寫,字跡水泡不落。最神奇的是,用其它的墨和顏色,無法給在海紙上書寫。】
趙傳薪心裡一動,將那東西傳送過來。
海紙雖然在海里浸泡,卻不會爛,摸起來質感果然類紙。
他先將裡面的被半透明黏膜包裹的墨囊取出,彈了彈手指,海紙水汽蒸發。
拿刀將筒狀的海紙裁切開,將墨囊裡黑乎乎的墨倒進熔融石英玻璃試管裡,拿自來水筆蘸墨,寫字。
墨跡不洇,色黑而深,色澤亮而富有質感,轉瞬即乾涸。
趙傳薪大感驚奇,拇指肚蹭了蹭字跡,還略微帶些凸起的質感。
他想起什麼,趕忙看向試管。
果然,那墨囊取出的墨水,在試管最表面浮層,已經微微凝固。
要不加以密封,怕是很快會變成固體。
趙傳薪趕忙清理自來水筆筆頭,不然會被這玩意兒給堵住。
趙傳薪目光閃爍,將《舊神法典》合上,定定地看著窗外。
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到奉天。
他需要在奉天,轉乘南滿鐵路,到長春府再轉乘中東鐵路線,直達臚濱府。
趁著還有段時間,趙傳薪取出另一個本子,放桌子上開啟。
麗貝卡·萊維偷偷望去,見本子上密密麻麻,除了字,還有各種圖。
在官貨局一項後面,寫著草票、魚票、木票、礦票、鹽票、救濟票……趙傳薪在這一欄後面,打了個“√”。
麗貝卡·萊維好奇,但不敢問。
不明覺厲。
只是,她明白,趙傳薪雖然沒急著赴任,私下裡卻做了許多準備。
趙傳薪暗自鼓勁兒,就等著給清廷這群狗東西好看呢。
列車終於到了奉天。
趙傳薪在火車站附近,找家飯店定了一間房休息。
之所以是一間房,因為沒多久還要乘車。
麗貝卡·萊維和姚冰在床邊玩耍,趙傳薪坐在靠窗的桌前,窗戶洞開,翻開了《舊神法典》。
趙傳薪寫:
【我帶船員打撈海紙,大量海紙。】
打撈出來的海紙,他傳送過來,蒸發水分,摘取墨囊,收入空間。
桌子上,全是析出的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