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本身也沒有效忠戴氏啊,你們不是不願意為傾雪國交羊嗎。”戴吟和身後穿軍裝的老人語氣裡帶著笑意。說道。
“叛逆之人必將除去!”戴吟和身邊的副官叫道。
“等等。”肖辰上前一步,開口了。
他的眼睛還蒙在黑色的布條裡,但是他有一種奇異的氣勢,戴吟和微微抬頭,看著肖辰。
“你就是白魚?”戴吟和身後穿著軍裝的老者忽然說道。
“是我,塔檀部在來這裡的路上遇見了狼群和強盜,既然你是傾雪國的統治者,你就應該為百姓著想,幫助塔檀部。”肖辰說道。
“白魚是個瞎子,我說老師,你是不是搞錯了。”戴吟和的副官低聲對身邊的老者說。
“怎麼會,老夫我從來沒有搞錯過。”老者對戴吟和的副官說。
“我是戴吟和,傾雪國將軍。”戴吟和熄滅了手中的煙,上前一步,把手遞給肖辰。
“將軍也看到了,我看不見的。”肖辰說道,“只是希望將軍聽我一言,允許曲鶴部在草原上過冬。”
“這是件很簡單的事情。”戴吟和笑道,“只要他們交出五十隻羊。”
別的部落都紛紛圍了上來,一個部落對牛錄額真低聲對塔檀說道:“他讓你交你就交了吧,畢竟他是傾雪國的將軍,我們都交了。”
“就是就是,你知道嗎,戴吟和今天帶了軍隊來。”另一個牛錄額真對塔檀說道。
“我們遭受了狼群,拿不出那麼多羊來。”肖辰對戴吟和說道。
“也行啊,塔檀牛錄額真可以把額真的權杖交出來啊。”戴吟和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在上千年前,一位牛錄額真統一了草原,並且把草原分封給他的八個兒子,每個兒子擁有一根權杖,權杖上的寶石是天下至寶,後來草原上歷經動盪,八根權杖還都留了下來,是部落榮耀的象徵。
“不可能!”塔檀叫道。
“那就請你帶著你的部落離開。”戴吟和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媽的,你不過是個靠著自己老爹上位的無能之輩,敢命令老子。”塔檀非常憤怒,一把抽出了刀鞘裡的馬刀,像戴吟和砍去。
槍聲。
阿寧又一次聽見了槍聲,那種機械特有的冷漠的聲音,劃破空氣,帶著將一切都貫穿的冷冽,她嚇得戰慄了一下,下意識的躲在了白魚的身後,白魚卻是不動的,他安靜的站在那裡。
子彈準確的射在了塔檀的胸口上,塔檀趔趄了數步,他向後退去,跌坐在了地上,有鮮紅的血從他的身體裡流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袍子。
“額真!”曲鶴部的人發出了驚呼,他們都衝了過去,塔檀已經失去了呼吸。
“額真!”曲鶴部的女人們哭泣著,男人們都紛紛拔出了馬刀。
“草原上的人們,現在來到你們面前的是傾雪國的將軍戴吟和,不是他的父親。”穿軍裝的老人長嘆一聲,說道,“你們如果不願臣服,或許只有塔檀一樣的後果了。”
“你,竟然殺了我們的額真,我們要為額真報仇!”曲鶴部的年輕人提起馬刀,向戴吟和衝了過來。
“不要,別去!”肖辰大叫一聲,想要攔住衝上去的年輕人們,可是,槍聲已經響了。
草原的夜色裡,響起了低沉的轟鳴聲,有黑色的東西開了進來,它彷彿來自及其遙遠的地方,開進了一個陌生的領域。它有著黑色的寬闊的履帶,長長的炮筒,那是坦克。同樣和它一起打破草原寧靜的,還有全副武裝的,穿著軍綠色野戰服計程車兵們,他們端著黑色的長槍,微微弓著身子,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戴吟和手中的槍及其凜冽,他的槍法極準,幾乎一槍就命中一個奔跑而來的曲鶴部的年輕人 。
手中的子彈打完了,戴吟和往後退了一步,他身後計程車兵紛紛補了過來。曲鶴部的年輕人瘋了一般的撲過來,拿著長槍計程車兵開槍了,沒一槍後,都有人倒下。倒下的不僅僅是曲鶴部的年輕人,男人,還有坐在地上哭嚎的女人,逃跑的孩子,垂暮的老人。
“不——”阿寧叫著,撲了過去,她雖然不是曲鶴部的人,但是她自小在曲鶴部長大,對曲鶴部的每一個人都有濃厚的感情,“不要!”她大叫著,歇斯底里。
肖辰一把抓住了阿寧,他抱著她的身體,把她往外拖去。
“不要,不要!”阿寧大聲叫著。她看見,拉著媽媽的手想要逃走的桌木唐朵被一槍集中了額頭,她倒在了地上,就這樣結束了她年輕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