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漸漸的到了,大寒是大陸南方的節氣中最冷的節氣,青城的大小學校都已經放假了,青城的A區卻異常熱鬧,儘管天氣寒冷,可是作為旅遊區的A區卻更加招人青睞,青城傳統美食羊肉火鍋店店爆滿。總有人趁著天冷,來體會一下老青城的味道。
叫賣聲少了,但是各個茶館卻人很多,說書人邊彈琵琶邊朗朗的念著詞,大碗茶冒著熱氣,氤氳了這個茶館,若隱若現的,好像在夢裡一般。人們聽著臺上人的聲音,彷彿回到了另一個世界。
但是青國的富豪名流,此刻都聚在浮生唱罷,今天這場戲是沈碧芙今年最後的一場了,來年再唱就要等到來年的春天。
沈碧芙戴鳳冠,穿五彩大宮裝,肩膀戴雲肩,裡面套百褶裙,他演的是貴妃醉酒,這出戏是沈碧芙當年的成名戲,一唱成名,十三歲的他當時就驚豔了整個青城。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見玉兔又早東昇。
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
他的聲音是嫵媚的,帶著淡淡的慵懶氣息,沈碧芙擅長這樣的表演,他微微抬眉,眉眼之間帶著低低淺淺的寂寞,但是卻是溫柔的,彷彿大漠中的飛雪一般溫柔卻帶著蒼茫。
江淺月站在後臺的幕布後面悄悄的看著,她只能依稀看見先生到側臉,他扮上戲的時候,溫柔嫵媚之意就這樣湧上了他的臉龐,他真的比一個女人還要美麗,江淺月垂下眼睛,一言不發。
沈碧芙又唱了“獨坐皇宮有數年,聖駕寵愛我佔先。宮中冷落多寂寞,辜負嫦娥獨自眠。
妾乃楊玉環,蒙主寵愛,欽點貴妃,這且不言。昨日聖上命我往百花亭大擺筵宴。嚇,高、裴二卿擺駕!”
接著他的表演發生了及其細微的變化,慵懶優雅的眼神變得異常寂寞。
沈碧芙微微扶額,臉上顯示出醉態,他伸手扶住身邊飾演宮女太監的人,腳步婀娜。
“江小姐。”一個鬼組織的人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有事稟報先生。”
“什麼事?”江淺月收回眼裡的難以言說的神色,問道。
“長生族的人,到了雲天。但是他並沒有再次移動。”下屬說道。
“我知道了。”江淺月微微皺眉,說道,“等下我告訴先生。”
沈碧芙已經唱完了戲,從容退場。場下掌聲雷動,人們全都站起來鼓掌,紛紛叫好。
沈碧芙謝了幾次幕,才下臺來。
“先生。”江淺月迎上去。
“有事?”沈碧芙的聲音裡還帶著淡淡的戲腔,他彷彿還是那個沉醉在隱隱怨氣中的寂寞的絕代佳人。
“長生族的人離開了北方。”江淺月伸手扶住沈碧芙,幫他提著裙襬,“他已經去了雲天。”
“長生族的人動了?”沈碧芙拉開了化妝室的門,“那就說明肖辰真的是他的轉世。”
“先生,我們該怎麼做?”江淺月問道。
沈碧芙沒有說話,他伸手去掉了勒頭,他還化著濃豔的妝容,在鏡子裡,就像是古書上那些美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