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是一座黑色的巨大石碑,石碑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名字。
人們靠近了才能發現,上面所刻的,竟然是這魔僕戰爭之中,各個洲域上奮力出戰最後戰死的英雄。
這一舉動讓那些強者摸不著頭腦。
魔女教徒……在祭拜緬懷自己的敵人?
這是一次封閉性的禮儀。一次讓人不知道如何評價的禮儀。
所以前來恕瑞瑪帝國參加此等祭司禮儀的各地來者強者或是使團等外人,並沒有隨之前來。
他們站在廣場外側,緩緩的觀察著這道冗長繁瑣的儀式,一時間議論紛紛。
祭祀的儀式很複雜,前前後後甚至進行了數個時辰。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做這樣的儀式,這是在給我們看呢?”
強者的圍觀者之中,自然有人對其嗤之以鼻。
而後,也有聲音接過話茬笑道:“魔女宿主邀請我們這些大陸強者參加他們的婚禮本身就是一件詭異的事情,莫要放在心上,別被他們蠱惑了就好,哼,此次不管結果如何,這個唐宇……必死無疑!”
隨著人們的討論下,卻也有不少強者感覺到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
而就在建築群的西側之內,數座造型奇特的尖頂房屋的頂端,有著露天的平臺,平臺上橫七豎八的擺放著幾張桌案,此時兩道身影就這般悠哉的坐在上面,遙遙的看著那遠方廣場上的祭司。
其中一人帶著面具,身後數米開外站著一個渾身被褐色衣袍籠罩著的神秘人,此人一動不動,好似雕像。
而坐在面具人對面的,是一個看似瀟灑無比的男子,男子生有異瞳,手持摺扇。
桌案上擺著一壺酒,酒盅分為兩杯,盅內有酒,此時的酒香逐漸擴散,那異瞳男子率先舉起杯盞一飲而盡。
“唔,這個儀式可真麻煩。”
他們坐在這裡已經有了一個多時辰,在他們來此之時,這個冗長的儀式就已經舉行,可是到現在都還未結束,他的舉止顯得多少有些百無聊賴。
而他對面的面具人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淡淡的道:“此等儀式並不是一個新興帝國所擁有的習俗,據我所知,這是那諸侯洲的擎崖王朝所流傳數千代的祭祖儀式,只可惜,那擎崖王朝在不久之前,就在諸侯洲徹底滅了國。”
聽到面具人這般說法,那異瞳者眉頭一挑,手中摺扇啪嗒一合:“話說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只要有情報,沒有什麼事情是密不透風的,就看你如何獲取這些情報了。”
面具之下,一雙幽深的眼睛透過面具的雙孔看著對方,摺扇緩緩開合,那異瞳人微微一笑。
“罷了,你我就不必這麼藏著掖著了,你身上是雲夢六號的殘魂,而我姜羽哲的體內,是雲夢六號殘魂,你我可以說是敵人,卻在某種意義上,是朋友。”
“哦?”
“如今這世道,我們體內的雲夢被世人稱之為魔女,而我們就是魔女宿主,如今大陸上以這唐宇為魔女宿主的代表大肆叫囂要將我們趕盡殺絕,所以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不就正是朋友關係麼。”姜羽哲笑了笑:“哦不,是戰友關係。”
面具人警惕的看著這個笑裡藏刀的妖冶男人,冷冷道:“那麼你是怎麼看待自己體內的雲夢的?”
姜羽哲先是愣了愣,旋即再度斟滿酒,有些怪異的笑容讓面具人很不舒服:“雲夢在利用我們復活,我們利用雲夢變強,這是每一個宿主都應該知道的事情,而我更加甚之,除此之外,關於雲夢的一切我都不想在意。”
說到這裡姜羽哲突然話鋒一轉,好似帶著戲虐的道。
“我想,你我是同一種人,而不是像這個雲夢三號的宿主唐宇一樣,對雲夢動情,甚至不惜大代價昭告天下,與之娶嫁,可憐的唐宇,被人利用感情還渾然不知,順帶一提,這是雲夢六號告訴我的,在雲夢復活前面,一切的感情都是虛假的,想必你體內的殘魂,也是這麼說的吧。”
面具人不再搭理姜羽哲,他的眼睛開始不自覺的流轉著。
姜羽哲說的不錯,他們的體內都有著屬於雲夢的不同殘魂,雖然說每道殘魂都有這自身的特有心智和思想,但是其本質應該都是一樣的,對宿主動情這種事……基本不可能發生。
但是唐宇和雲夢三號之前到底是怎麼樣的,就只有他們當事人知道。
到此,兩人不再繼續對話,只是不約而同的看著遠處。等待著所謂婚禮的到來。
像這樣位於暗處調侃或是觀望廣場的暗處存在,在這個帝國內部的各個地方暗暗湧動,真正的威脅,從來不會惹人注意。
毒蛇,往往都是最為安靜的。
婚禮將在祭司結束之後的傍晚徹底拉開序幕。
而在今天的夜晚降臨之時,就是恕瑞瑪帝國舉國歡騰之時,更是……群魔亂舞之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