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
東方露出了魚肚白,一絲絲的白色雲氣蔓延在遠處的天邊。
隨著一絲的風吹過,那些本就細微的白色雲彩,被撕成一塊一塊的雲彩碎片,飄散天空中。
時日亦是春季,不過其時節清晨時分的氣溫卻是一天內最是寒冷的,地上和道路兩側的樹上都覆蓋了一層如銀似玉般的霜露,在微亮的白色的朝陽的照射之下美輪美奐。
低緩的山谷之中的大道上,一支大約百來人的隊伍正在不緊不慢地踏著白霜前行。
他們這些人,大多都是張家餘孽,他們在地炎城內部的張家總部完全被摧毀,那個橫空出世的少年唐宇的攪局,讓他們最大的倚仗:張工,失去了一切都機會和本事。
而這些僅剩下來的張家殘黨武者,正在跟隨著張工的大二子張衝,遠離地炎城,另謀出路。
而這些人群的最前方,不僅僅走著張衝,那張衝的身邊,竟然還走著那個天穹武院的洪長老!
這些人群的腳步踩在路面上發出的一聲聲清脆的響聲,打破了清晨的靜寂。
行走在最前面的張衝有些神色隱晦,他無論如何也沒能想到自己龐大的張家,居然會因為一個半大的少年,從而毀於一旦。
“張大少爺在想什麼?”
走在邊上的洪長老突然出聲,倒是讓張衝嚇的一哆嗦。
對於這個洪長老,先不說他是來自天穹武院那種龐然大物的地方的長老,光是武痴境強者的身份,就足以讓張衝卑躬屈膝。
“洪長老,我在想,那個唐家不懂從哪冒出來的小子,為何有這般本事,要知道即便在三年前他最強勢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一級武徒境,可是為何三年後,已經達到武痴境的父親,都會在他手上折腰?”
這個事情讓張衝完全摸不著頭腦,要知道三年前他並不在地炎城,也是道聽途說的記住了本應該不被他所忌憚的小子。
可是現在,從武徒境,一舉可以威脅到武痴境強者。
這等“飛躍”,無人可以說明。
這就導致了洪長老,也是緊緊的蹙眉。
他再次想起了最後見到唐宇的時候,那少年身體周圍流露出的屬於他那武王境哥哥的武力波動。
莫不成他哥哥……
“不可能……哥哥身為武王境,三年前雖然進入龍淵塔實力不如從前,但是不可能在那小子手上……”洪長老小聲的喃喃。
不過過了些許時間,洪長老陰沉的道。
“哼,那小子是有點能耐,不過他不會繼續蹦噠的,待我回到武院,便可以讓他,包括他的唐家,吃不了兜著走。”
聽完此話,張衝大喜。
“洪長老,可要為我們張家做主啊!”
“這唐宇,不會快活幾日了,得罪我們天穹武院,即便他是蒼武院的弟子,也無人可保他!”洪長老低低一喝:“定叫唐家滅門!”
不過雖然這麼說,他也是知道,這個唐宇只怕不僅僅是一個唐家四子活著蒼武院普通弟子那麼簡單。
光是武力屬性,他便是記住了唐宇冰屬性和風屬性兩種。
若是重武之軀,對付起來可能有些許麻煩。
如果張衝說的不假,那唐宇崛起的速度可謂咋舌。從唐宇的發跡史來看,像是突然之間得到了某種不為人知的勢力在背後扶持,如果說他是重武之軀受到了某些人活著某個勢力的鼎力扶持……也有可能!
畢竟讓一個之前在地炎城被人稱為傻子成為驚採絕豔的天才,也只有一些大宗門才有手段製造出這樣的奇蹟來。
不過到這裡,他卻又自信地曬然一笑,道:“不過,就算他是有後背勢力又如何,待我到了武院,什麼人也保不住他!”
邊說邊走,人群已經離開地炎城有了半日的距離,周圍人跡罕見起來,周圍到處都是荒郊野嶺,偶爾路過幾座山包,上面鬱鬱蔥蔥的氣出綠色植被。??
此刻,那張衝正要再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走在邊上的洪長老亦是臉色大變。?
兩人還沒有來得及在說什麼,耳邊傳來一陣嗡嗡嗡的輕響之聲,然後一柄漆黑的長槍,突然劃過虛空,帶著尖嘯的破空之聲,只是電光火石的瞬間,就出現在了洪長老的眼前,帶著一抹驚心動魄的寒光,刺向這個武痴境武者的咽喉要害。
什麼人!!
這一下真可謂肘腋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