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刑側身起跳轉眼已到了那男人的身後,他將男人攔肩一抱,噬靈刀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哇哇大哭起來。
乘黃沒有想到他的第一招竟然是劫持。
它雙眼血紅,面部猙獰的露出尖銳的牙齒道:“我要殺了你。”
白刑的刀又離男人的脖子近了一些。
乘黃趕緊垂下耳朵趴在了地上說:“別殺他,別殺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白刑用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金屬火機燃起幽藍色的火光,小小的火苗在乘黃金色的雙瞳中變成炙熱的紅色又變為夕陽般的金色,白刑的聲音似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我只要你想起一些事情而已。”
乘黃覺得那火光竟然如此溫暖,就好像那時他貼在她肚臍的小手一樣。
它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做了一個夢,夢裡它還是那隻守在秦氏家廟的一隻“小狐狸”……
“爸爸,你說我們家廟裡真的有神獸嗎?”一個童稚的聲音問道。
“有,當然有,那是我們祖先裡有人得道成仙,派下來保護我們的。”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回答道。
“那神獸為什麼不保護祖宗的牌位,導致好多都被老鼠啃了。”
“閉嘴閉嘴,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難道不是被啃了嗎?”
“那叫意外損壞。”男子糾正道,繼而嘆了口氣說:“也不知道前幾天下在貢品裡的老鼠藥有沒有用。”
它躲在桌子下面,腹痛如絞,想著自己一屆神獸,還是天生就地位高數量少的那種,竟然因為吃個供果被毒死了,實在憋屈。這些人類口口聲聲說供果是用來供奉它的,到頭來還在供果裡下藥,一群騙子,死也要同歸於盡。
它咬緊牙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桌前那隻小腳撲過去,一口咬住他的腳踝。
男孩兒痛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而它這一咬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迷迷糊糊的感覺眼皮有千斤重,再也撐不開了。
朦朧中它聽到中年男人問道:“怎麼了?”
一塊滑滑的布料突然蓋到了它的身上,那個童稚的聲音說:“沒,沒事。爹爹我突然想起今天師父讓我去找他一趟,我就先走了。”
再次醒來是在一條小溪旁。
它感覺嘴裡說不出的苦澀,努力睜開雙眼,發現眼前的草地上擺了許多瓶瓶罐罐,那些瓶瓶罐罐上分別寫著,穿心蓮、何首烏、曼陀羅、金銀花、斷腸草等。
男孩兒開心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你醒啦!我不知道什麼藥能解老鼠藥,就把家裡所有的藥都給你餵了點。”
都餵了點?它突然感覺肚子更痛了,四肢麻木,頭腦發脹。
“為什麼你們家會有曼陀羅,斷腸草這種東西啊!”
它跑到溪邊一陣狂吐,吐完以後,發現男孩兒正用兩顆葡萄般的大眼睛,晶晶亮的瞅著它,這才發覺剛才它好像在他面前講人話了……
“狐狸精!你就是傳說中的狐狸精!”他激動的叫起來,“我救了你,你以後能不能給我做媳婦?我聽說只要討了狐狸精做媳婦,它就天天給你送錢送官送女人。”
她兩眼一翻再次暈了過去,最後一句話是:“你聽誰說的啊。”
“我二哥說是《聊齋志異》上說的。”
又一次醒來時它好受了許多,有一隻溫暖的,軟軟的,小小的手,正輕柔的撫摸著它的肚子,感覺舒服極了。
“狐狸仙狐狸仙你醒了。”見它睜開眼,他高興的從床上跳起來,連滾帶爬的跑到桌邊端了一碗雞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