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大陣掌控者,刑真的符籙終於可以肆無忌憚。
貼著追光符籙的子母刃,出其不意刺穿鐵雄的喉嚨。
與此同時,周遭虛空碎裂出無數蛛網般的裂紋,而後寸寸崩開。
鐵英已死,鐵卷丹書大陣自行破碎。
鐵梟欲哭無淚,一個持劍男子就夠他膽戰心驚。大陣崩碎後,四周多了一個身披甲冑的將軍,一位客棧的掌櫃。
還有一隻剛剛擊殺了六境大妖的小狗崽兒,這個陣容,還打個屁了。
“噗通”一聲,鐵梟雙腿一軟,骨氣也隨著骨頭一起軟了。
“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公子文軒被囚禁何處。我知道你們在找他,他沒死。”
又是“噗通”一聲,傷勢過重的刑真昏倒在地。
樹林中,一夏見到刑真是讓人揹回來的,再也顧不得嘴硬了,當即哭的一塌糊塗。
烏家寨和鐵卷門被掃平,客棧可以隨便入住。受傷的刑真,得以安靜再此養傷。
期間一夏的行為把小狗崽兒驚呆了,小女童端水送飯,樓上樓下忙得不可開交。
自視和刑真關係很好很好的小狗崽兒,有種想找耗子洞鑽進去的衝動。
後來想想它是狗不是耗子,便放棄了荒誕的想法。
一次瀕臨死境的魂魄磨鍊,小狗崽兒的神修境界穩步提升,距離六境神蛻境越來越近。
一夏為什麼殷勤?的確是發自心底的想讓刑真早日康復。
明明西夏嵐為一夏單獨準備了房間,為什麼女童還賴在刑真房間不走,就只有一夏自己知道了。
無非是客棧進進出出的軍武,都是些久經戰場在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人。
軍武身上自帶平常人沒有的凌厲,柔弱的小女童心底驚懼。一個人呆在房間中,總是感覺冷冰冰的。
曲沐等人檢查刑真傷勢後,不僅同時露出驚容。
換做是他們受如此重傷,就算不死,也得躺個百十來天。
反觀刑真,並沒有想象中的糟糕。還沒等塗抹金瘡藥,傷口便有癒合的跡象。
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配合上好金瘡藥,月餘時間便可痊癒。
放下心後的曲沐恢復了他的本性,成了狗皮膏藥跟在西夏嵐身後。
老闆娘不厭其煩,連打帶罵手段盡出。就連拿刀架在曲沐脖子上,也無濟於事。
倒是跟隨曲沐而來的軍武,差點拔刀相向。結果被曲沐一個眼神瞪回去,軍武們老老實實,也真正認清了自家將軍的性格,不愧是挖人家祖墳來斂財的主。
西夏嵐是厭煩,問成志則是恨的牙根癢癢。以男人的方式和曲沐單挑了幾次,次次鼻青臉腫的回來,再沒下文。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昏迷三天的刑真悠悠轉醒。身體仍然虛弱,但是這次重傷解決了多年以來的缺陷,臉色白了許多。
入眼的是換了一身嶄新長裙的粉衣女童,和一個嶄新面貌的青衣小童。
兩個小童都經歷過生死一線,清澈的眸子中不著痕跡的多了幾分世俗的滄桑。
刑真瞬間猜出,青衣小童是公子文軒。微微嘆息自言自語:“不該如此,本應天真爛漫時。”
青衣小童文軒滿是好奇的打量著床鋪上的男子。
粉衣女童一夏,一聲尖叫差點撲刑真身上去。
見刑真看向自己,悻悻然止住腳步:“你醒了?我去,我去通知大家。”
一夏激動異常,說話結結巴巴。不敢與刑真對視,轉身一溜煙跑沒影。
卻說刑真甦醒後,不知為何成了鋪子裡的稀罕物。
所有人都一臉殷勤的看著臉色蒼白的男子,搞的刑真誤以為來錯了地方。
曲沐和問成志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