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族小勢力投鼠忌器,擋不住二弟的報復不敢有所作為。金家不同,有半神器和神丹境供奉,無懼二弟一人一劍。"
唐琴看似留戀風花雪月,卻對南濱城的形式一清二楚。可以說是一語中的,言中了唐家現在的處境。
唐明耀看不出表情變化,繼續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唐秦反問:“父親不是已經有想法了嗎?”
二人邊走邊說,已然臨近唐家祠堂。駐足祠堂外,唐明耀饒有興致:“說來聽聽。”
唐琴深深看了眼唐家祠堂,沉重開口:“父親一直沒告訴三妹,關於神器需要火屬性材料的事情。不就是怕真正惹怒金家,招致唐家不可承受的報復。”
唐琴重重嘆息:“可憐了三妹,一直矇在鼓裡。”
唐明耀何嘗不是於心不忍,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認命一般黯然道:“說說你的想法吧。”
唐琴略帶不忍,終是要面對現實。吐出了壓在心頭的八個字,非但沒有放鬆,反而越發的沉重。
“宜和不宜戰,宜退不宜進。”
早已猜測到答案,唐明耀仍是感覺被利刃刺透心臟。看了眼祠堂,滿是愧疚呢喃自語:“明耀對不起唐家。”
“有怨恨你二弟嗎?”唐明耀冷不丁問了一個題外話。
唐琴不假思索:“不怨恨,只有二弟真正強大起來,唐家才能擺脫金家的陰影。二弟若是留在南濱城,只會被家業拖累,修為永遠無法登臨山巔,唐家也永遠無法與金家正面抗衡。”
唐明耀反覆確認:“真的不怨恨嗎?你的根骨不比晉兒差。只是你這個做大哥的,心甘情願選擇留在家中。把出外闖蕩的機會,留給的晉兒。”
唐琴故作颯然:“一點兒的沒有怨恨是假,可是二弟的根骨的確比我強,更適合到外面闖蕩。”
唐明耀欣慰後緩緩走向祠堂,背影略顯蒼老。有氣無力:“跟我來吧。”
輕輕敲擊木門,一位麻衣老者在內開門。平淡道:“家主來了。”
老人垂暮遲遲,走個路都會擔心跌倒。自從唐琴記事起,就知道有這麼個人看管祠堂。
也是自從記事起,這位老人便是這般風燭殘年。二十年過去,依舊如此。
小時候曾經可憐老人,偷摸帶些吃食送來。當然,三兄妹皆是如此。長大了忙碌了,也曾記在心裡,吩咐下人好生照顧老人。
老人愛穿麻衣,大家稱呼為馬老。一直以來,對家主都是如此的平淡,久而久之都感覺習慣也就沒去多想。
唐明耀卻是對馬老客客氣氣:“深夜叨擾休息,馬老勿見怪。”
以前唐琴和唐明耀來祠堂時,都是很多人一起,也是在白天來此。從沒見過父親對馬老這般態度,今日見狀,頓時狐疑。
馬老惜字如金:“不,請進。”
入得祠堂,馬老說道:“稍等。”
然後拿起掃把,簡單打掃地面一遍。低頭道:“請。”
祠堂掃地老人,打掃地面是他的本職工作。今天的唐琴看在眼裡,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唐明耀指向一處蒲團,命令道:“秦兒,跪下。”
唐琴扭捏,十分的不情願,輕聲問道:“父親,您這是何意,唐家家主不應該是留給二弟嗎?”
唐明耀說了一句和金家家主相同的話:“唐晉適合開疆擴土,你適合守家保業,你更適合做唐家家主。”
唐琴仍是不肯,執意道:“父親您尚在壯年,可以多打理幾年家族,為什麼急於把家主位置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