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蘇清漪直翻白眼,又是一個想不明白的問題。刑真哥、夫子們和導師們,怎麼都愛揉搓自己的馬尾辮。
杜繡針沒理會少女的鬧脾氣,自顧自道:“走吧,杵這裡湯真的涼了。”
被說中心思的蘇清漪,吐了吐小舌頭驚訝問:”杜導師也要去看刑真哥,您,您不嫌棄他了?“
“邊走邊說。”杜繡針帥先踱步,馬尾辮少女緊緊跟上。一大一小並肩而行,學院幽靜小路,兩旁綠柳成蔭。並肩而行的二人感受不到炎熱,陣陣清風吹拂,伴隨著草木花香,愛美的女子們更為喜歡。
學院正在上課,都在各忙各的。小路幽靜而綿長,並肩而行的一大一小,觀其背影兩人好似親密無間。
蘇清漪關心問:”導師,您的傷勢無大礙了吧?“
杜繡針回道:“服用了半顆大還丹,精氣神不僅補回來了。經大徹大悟的一戰,心境有所頓悟修為也隨著提升。可以說是因禍得福,意料之外的驚喜。”
“恭喜導師。”蘇清漪發自內心的道出。
然後馬尾辮又被胡亂的揉搓一下,杜繡針笑著坦言:“這次應該謝謝刑真和小請漪,斬殺嫁衣女鬼雖是我完成最後一擊,不過刑真居功始末。沒有他和蒲公齡以及小狗崽兒的幫助,後果不堪設想。”
“後來更是扮豬吃老虎,出其不意的解決掉了蔡闌珊。不然的話,此行前往鹹陰山出任務的學員,怕是沒幾人能活著回來。現在皆大歡喜,除卻,除卻,哎,不說了!總之所有學員都回來了,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想提及的自然是愛徒胡秋谷,因貪婪吸收了黑色物質。而被同是貪婪的人惦念,最終沒能逃脫命運。
杜繡針微微輕笑緩和道:“若不是因我們小清漪和刑真的面子,劍神唐晉又怎麼會出手。唐晉的恩情要記得,你和刑真的面子也至關重要。才得以保全華長老和我們所有人安然無恙。”
“說說吧,要我這個本應保護你們的導師,該怎麼還謝咱們的小清漪。”
馬尾辮少女嫣然一笑:“不客氣啦,人情是我父親的又不是我的。只要導師不在說刑真哥是登徒子,不在一見面就生死相向,才是最好的結局。”
“呵呵,不都已經明瞭了,是蔡闌珊搞的鬼。難道小清漪懷恨在心,一直抓著此事不放。說說吧,要怎樣彌補才可以。”杜繡針一眼看透少女心中的小九九,開門見山說出。
蘇清漪嘿嘿一笑:“首先要幫助刑真哥和蒲大哥解除黑色物質的困擾,然後幫他們恢復精元。要是再有一顆大還丹就好了,嘿嘿,不知導師您……”
杜繡針佯怒打斷:“你個小丫頭真會獅子大開口,你以為大還丹是大白菜嗎說有就有。要怪也怪你,趁我昏迷刑真虛弱時,應該把那半顆大還分別給刑真和蒲公齡,而不是我這個罪徒的師傅。”
蘇清漪理直氣壯:“導師危在旦夕,當然是先救導師了。依刑真哥的性子,先救他而不救您,等他醒後會罵死我的。”
隨後,蘇清漪想了想,下定決心後緩緩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胡秋谷的錯是因自己貪婪。而不是導師督促不夠,您是一位好師傅,難得的好師傅。”
再次勾起杜繡針不願碰觸的傷心,又不得不去面對。自責道:”是我對秋谷的關心少,也是我對秋谷不夠嚴厲。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忍責罰,才釀成當日大錯。“
“你呀,不用安慰我,人活一世總要經歷各種坎坷。容不得逃避,只能去面對。可憐的是秋谷,永遠沒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重傷初遇的杜繡針,難得沒有挽起婦人應有的髮髻。捋了捋散落的髮絲,蒼白麵孔浮現一抹苦笑,語重心長的說。
“清漪啊,切記不可以善小而不為,不可以惡小而為之。秋谷的事兒,足夠令你警惕。”
蘇清漪“嗯”了一聲,欣然接受教誨。轉移話題道:“導師,怎麼從沒見過您的夫君?”
“哎!他也是苦命人,投身軍武本想著建功立業。沒想到天不隨人願,在一次綵鸞國和大盧王朝邊境摩擦中,被人圍攻血灑疆場。”
蘇清漪縮了縮脖子黯然道:“對不起導師,我不該問的。”
杜繡針倒是看得開,輕輕一笑反過來安慰:“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用放在心上。我呀,還是喜歡看到整天逃課的馬尾辮少女。”
蘇清漪嫣然一笑,吞吞吐吐道:“我有一不情之情,希望杜導師您能答應。”
“怎麼會賣關子了,有什麼話直說。”杜繡針頗為好奇。
蘇清漪抬起一手擦了下本沒汗水的額頭,鼓起勇氣道:“我想,我想拜您為師。”
杜繡針一愣,眼角閃過掩飾不住的喜悅。卻是苦笑搖頭:“你的資質太高,我教不了你什麼。”
蘇清漪反問:“難道拜師只為了學本領神術,而不是學會人情處事?”
“難道就不允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難道徒弟成長的不夠完美,不是因為自己不努力,而是要怪罪師傅教的不好嗎?這是什麼滑稽道理?”
杜繡針被問的啞口無言,頓住腳步停在當場愣愣出神。整個學院掙著強者想要收為徒弟的少女,自己又怎能不喜歡。可是自己何德何能,配的上做馬尾辮少女的師傅嗎?
正捫心自問時,杜繡針突然聽到馬尾辮少女鄭重其事的清脆聲音。
“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