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刑真和蒲公齡託大,而是深知雷聲大雨點小,做做樣子根本打不起來。都如這般一言不合就開打,茶鋪子早就關門大吉了。
果不其然,掌櫃的提了兩壺就走了過來。生意人和氣生財,自然想著化干戈為玉帛。
陪不是道:”是小店兒招呼不周,各位客觀息怒。這兩壺就算我請客,給幾分薄面,各退一步消消氣兒。”
刑真無所謂,客氣的抱拳回應:“多謝掌櫃。”
被咬傷的姚採花不肯善罷甘休,陰側側說:”哼,咬我一口就值一壺酒嗎?”
蒲公齡脫口而出:”酒是好東西,你若不要給我好了。沒事喝喝酒,比你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強上百倍。“
掌櫃的算是看出來了,兩夥都不是省油的燈。特別是被咬傷的姚採花,打定注意不想善了。
抱拳後自報姓名:“在下姓杜,單名一個全字。在綵鸞國江湖有些許名號,還望各位賞個薄面。”
圍觀看客唏噓一片,差點就有看客罵娘。絞盡腦針沒想起綵鸞國有哪位前輩高人姓杜,唯一的解釋就是,掌櫃的信口胡謅。
杜姓掌櫃渾不在意,話不驚人與不休繼續道:“我有一女兒,叫杜繡針。在綵鸞學院做導師,現在興許就在鹹陰山執行任務。”
唏噓聲頓時停止,剛剛想罵孃的人話到嘴邊兒硬生生的噎回去。綵鸞學院名號太大了,雖不喜爭強好勝,依然沒人敢小覷。放眼困龍大陸,也是金字塔頂端的一流勢力。
看客們禁若寒暄,不管是真是假,和掌櫃無冤無仇的,沒必要冒著得罪綵鸞學院的風險只為呈口舌之快。
掌櫃心滿意足,保持微笑看了看姚菜花等人。倒是沒有因女兒是綵鸞學院的導師感覺高高在上,仍然和和氣氣抱拳:“諸位請海涵,小老沒有想以勢壓人。小本買賣經不起好漢們的折騰,還請放下恩怨一會繼續聽精彩的故事。”
姚彩花沉默不語,當真是沒有膽量得罪綵鸞學院。沉聲道:“走著瞧。”
扔下一句狠話,徑直返回自己的座位。三位同夥相繼落座,暫時壓下心中的怒火。
一場風波就此結束,茶鋪子從新吵雜熱鬧起來。刑真心神震動暗自嘀咕。
是啊,綵鸞國有綵鸞學院。綵鸞學院有肩抗小紅鳥的少女,青陽鎮一別四年有餘,蘇清漪過得還好吧!
送劍固然重要,不介意耽誤幾天吧。此時盤坐閉目的負劍少年,打定了注意,寧可耽誤幾天時日,也要去綵鸞學院看看久違的朋友。
少年思緒萬千,個子高大的大將軍,沉穩睿智的季冷,掛著兩條鼻涕的商洛奇。你們,現在還好嗎?
悠悠琵琶音想起,說書老者緩緩開口:“蠻荒大陸早就在臨近坤龍窟的海域,集結了無窮無盡的海族。"
困龍深淵約戰,無非是調虎離山,將真正的強者調離海域。同時拖延時間,方便海族偷摸聚集不被發現。
海族的數量,比之陸地的人族和妖族多上太多。它們集體入侵,對困龍大陸來說簡直是災難。
沒有強者阻攔,將長驅直入一路高歌猛進。可想而知,海族所過之處,人族必定要生靈塗炭。
更可怕的是,登入困龍大陸的海族。必然事先安排,分散成幾股隊伍分別殺向各大洲腹地。這等災難,人族承受不起。
就在強者雲集的困龍深淵無可奈何時,劍神問道再次出手。
老者突然不說了,端起百碗抿了口新換的上好烈酒。很是滿意這種味道,雙眸微閉靜靜享受。
被拉回道故事當中的看客,自然明白怎麼回事。老者這是要打賞了,將一個故事,第一次為茶鋪增加收入,這次該為自己謀點收入了。
想聽故事就得出銀子,看客們正提心吊膽,也就不在乎少許碎銀子。積少成多,叮叮噹噹過後,碎銀子越過碗沿,堆積個小包出來。
說書老者斜撇一眼,見收成不錯。伴著沉重的琵琶音郎聲道。
只聽問道高喝一聲:“劍破。”
問道自己的本命飛劍,化作白虹沖天而去。天幕微微盪漾後,破開一如胡泊的大洞。
先前在困龍大陸和莽荒大陸召喚而來的無數飛劍,成群結隊沒入展開的天幕處。
再出現時,無數飛劍降臨海域。沒人數的清到底斬殺了多少海族,只知道一戰過後,海綿延綿萬里盡是猩紅。
海岸的屍骸堆積如山,可與龍首州的龍首山比肩。屍骸整整被沖刷三年才幹淨,海面也整整持續三年才恢復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