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漪回頭小聲呼喊:“華長老,您……”
“速度離開不許廢話。”老人斬釘截鐵打斷戀戀不捨的馬尾辮少女,不給他說出想留下來幫忙的機會。
馬尾辮少女緊咬下唇,眼含淚花不情不願離去。
最後的杜繡針,有所決定後問道:“長老,我留在此地幫助您吧。有蘇丫頭和小紅在,學員們的安慰可保障。”
華長老別對她擺了擺手,欣慰道:“關鍵時刻能有這份心,不愧是綵鸞學院的導師。如果能捨棄貪財的毛病,哎,不說了,學員的安全第一。無需多想,去保護他們要緊。特別是你的那個徒弟,有她在我不放心。”
杜繡針抿了抿下唇,抱拳正色:“華長老保重,我帶學員們返回學院,立刻通知強者前來支援。”
這時的長老,已經邁開步子緩緩走向古寺。老人古井無波,沒有壯士斷腕的豪邁,也沒有大戰在即的緊張。看似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身老心不老。
一眾學員興奮而來落荒而逃,各自懷中的金色楓葉,證明來過這片金色的海洋。
馬尾辮少女輕輕撫摸肩頭小紅鳥的羽毛,小聲的問:“怕不怕?”
小紅人性化的搖擺頭顱,米粒大小的雙眸迸射堅毅。
馬尾辮少女又問:“華長老對你我有沒有多番照顧。”
小紅小雞啄米。
少女:“忍心看著她蒼老身影獨自面對嗎?”
小紅搖擺頭顱。
少女說:“你自己決定,跟我回學院我也不怪你,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去幫長老,我就在學院等你。為期一個月,小紅一個月後不回學院,我會來鹹陰山找你。“
蘇清漪一字一頓:“進入破古寺找你們。”
小紅抬起頭顱,在馬尾辮少女的臉頰輕輕摩挲。而後伸展翅膀,化作一抹流螢返回金色的楓樹林。
卻說刑真一行人,幫忙安葬好滿足心願離去的老人後。二人一狗準備離開時,隊伍後跟隨了一位甩不掉的女子。
蘭珊珊態度堅決,一同去尋找她的夫君。她呢也不為難刑真等人,一路上可以幫忙洗衣做飯。
至於盤纏也不佔刑真等人的便宜,老人去世街坊鄰居送的份子,足夠一個人省吃儉用的開銷。
蘭珊珊粘人的程度,超出了蒲公齡和刑真的想象。陶婆婆去世需要守夜三天,沒有兒女在身邊,自然由蘭珊珊一人承擔。
蘭珊珊不在顧及街坊四鄰的指指點點,哭嚎著哀求刑真和蒲公齡留宿農家院落。稱其晚上一人害怕,不敢獨自呆在院落守孝。
令刑真和蒲公齡沒想到的是,三更半夜該女子闖進二人睡覺的房間。嬌軀亂顫牙齒打顫,因害怕臉色蒼白說話結結巴巴。
一雙清淚掛在臉頰,央求刑真和蒲公齡不要趕她出去。什麼男女有別授受不親,統統拋到腦後。
迫不得已,讓身子柔弱的蘭珊珊守孝前半夜,蒲公齡在旁陪同。刑真披麻戴孝守孝後半夜,算是圓了陶婆婆的兒子夢。回閨房睡覺的蘭珊珊,仍然要蒲公齡陪同。
長冉男子一百二十個不願意,寧可和刑真更換去守孝,也不願陪著一女子在閨房過夜。
二人奔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決定輪換,一人陪蘭珊珊一晚。終於嘗試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夜不能寐,即使坐著也膽戰心驚。
刑真的木訥腦袋始終想不明白,以前從書水國遠遊到北涼時。隊伍中有桃花跟隨,也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白天同行夜晚同眠,可就是沒有和蘭珊珊在一起的那種緊張。
一路同行,蒲公齡受刑真傳染,一同練拳前進。一向對美女情有獨鍾的小狗崽兒,不知為何不喜歡看蘭珊珊。寧願練拳,也不願陪女子一同行走。
無奈,蘭珊珊身子柔弱,行進速度不是一般的慢。每次被刑真和蒲公齡甩開有一段距離,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碎碎念些:“可憐啊,死了婆婆丟了相公,一弱小的孤苦女子可怎麼活啊,”
不分場合不看地點,熱鬧集市也好荒山野嶺也罷,說哭就哭眼淚都不用醞釀。
幾日下來,蒲公齡的臉色就沒白過,和黝黑的刑真有得一拼。當真是有難同當,誰都別笑對方黑。
話說嚎啕大哭的蘭珊珊,沒有人去迎接攙扶,能從日出哭喊到日落。也不知道瘦弱的小身子骨,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刑真和蒲公齡,決定誰去迎接的方法很簡單。猜拳定勝負,誰輸誰去三局兩勝。
然後,十次猜拳,蒲公齡贏八次。剩餘兩次,估麼著是長冉男子過意不去,有意放水才讓刑真偶爾吃點葷腥。
以至於後來的刑真學聰明瞭,擺起拳把式後,雙拳不斷揮舞。兩隻腳掌始終不見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