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嘗試下,意外發下這種草可對付瘟疫當中的黑色物質。綵鸞學院出資,華長老配置藥液,終是幫綵鸞國度過此次危機。
華長老以身試藥,命雖說是保住了,可是青春的容顏一去不返。神修女子三十多歲,正直大好年華如花似玉。比之凡俗百姓十七八,亦是不遑多讓。
奈何好人不一定就有好報,華長老間接解救了幾個國家的百姓。自己一文錢報酬沒要,容顏同時定格在七八十歲老嫗的樣子。
一行十五人的隊伍,華長老走在最前方,身邊跟著一位少女。看上去年約十四五左右,亭亭玉立身姿修長。特別一雙大腿,在綵鸞學院難看的綠色袍子遮掩下,看不出筆直卻能看出修長。
少女自從來到綵鸞學院,就有兩個特徵一成不變。分別是乾淨利落隨著腦袋搖晃而擺動的烏黑馬尾辮,和站在少女肩頭巴掌大的赤紅色小鳥。
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出自青陽鎮的蘇清漪。明知身旁的老嫗修為比自己高出很多,體魄也比自己強上許多。仍是習慣性的攙扶老嫗的胳膊,幫老人減輕山路行走的負累。
華長老親暱的摸了下少女的秀髮,打趣道:“小清漪是不是想騎上小紅,把後面那些人甩開。”
蘇清漪俏皮的吐了吐小舌頭,誠實答道:“是的呀,不過不是想甩開後面的人,而是想讓長老輕鬆一些。”
見長老沒出言反駁,蘇清漪試探著問:“長老長老,要不我讓小紅變大。你我做上去直接飛上去,在山腰等著導師她們就行了。”
好像做了虧心事,少女下意識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綠色隊伍。狹長的秋水長眸略帶歉意,然後回頭盯著老人嘿嘿傻笑。
華長老象徵性的敲了一下少女腦門兒,沒好氣笑罵:“小妮子百精百靈,讀書識字女紅刺繡樣樣學的得快吾得透。儒家道理的理解,甚至比學院的長老還要透徹。修為也比同齡學院高出一大截,可以說樣樣都好無可挑剔。就是這傻笑的毛病,到底是跟誰學的,一直改不掉。”
蘇清漪越是高興,傻笑的小嘴咧的越大。毫不忌諱脫口而出:“跟刑真哥學的。”
“刑真嗎?經常聽你提起,有機會得見識見識,到底是何方神聖。”華長老似自言自語。
提及刑真,蘇清漪頓時眉開眼笑,漂亮的狹長眸子彎成月牙。鳳目當中精光熠熠,米粒之光真可與皓月爭輝。
隨即浮現幾許惆悵,黯然道:“爹爹書信中說,刑真哥現在加入劍宗。可惜了,不是神修,而是鍛造門的鍛造師。”
少女從來沒有對心目中的刑真哥失望過,自圓其說道:“也對,刑真哥從小就會鍛造,加入鍛造門在正常不過。”
抬頭看了看旁邊老嫗模樣的華長老,撒嬌般搖晃其胳膊哀求道:”求長老教我練劍吧,到時好讓刑真哥幫我打造劍胎。“
華長老佯怒:“你是儒生是書生,練劍有什麼用。有那時間不如多讀幾本書,多學習一些道理。切不可本末倒置無意為之。“
見少女撅著小嘴兒悶悶不樂,華長老一語道破天機:“是不是想練劍打人?”
“沒有沒有,我常年住在學院,接觸的都是同門師兄弟。怎麼會心懷歹念,出手打自己的師兄弟呢。”蘇清漪連忙反駁。
華長老不為所動,話不驚人語不休繼續道:“的確是不想收拾師兄弟,而是想收拾長輩導師。”
蘇清漪不在狡辯,略帶委屈道:“什麼事情都瞞不住長老您,清漪知錯了。”
華長老笑意甚濃:“我有沒說怪罪於你,杜繡針一直為難你,我也看在眼裡。不過嘛,尊師重道是禮儀不能丟,你一個學員出手教訓導師,傳出去豈不是亂了章法。”
話音剛落,華長老如少女般俏皮一笑。只是掛著滿臉褶皺,委實不怎麼好看。皺紋下釋放的和煦,又讓人如沐春風。
老人家悄悄低頭,附再蘇清漪耳邊低語:“到了鹹陰山,找機會遠離其他學員。偷偷揍一頓杜繡針,我可以當做看不見。杜繡針被一學員欺負,也不好意思到處宣揚。更沒臉皮到其他長老那裡告狀,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咽。”
見少女滿臉期待,華長老反覆叮囑:“切記切記,不可以下手太重。打個皮外傷或者燒壞幾片衣服就行,畢竟是同門師長。”
蘇清漪委屈道:“我打不過杜繡針,華長老不幫忙嗎?”
老嫗沒接這茬,瞥了眼少女肩頭的赤紅色小鳥。理所當然道:“有它在你怕什麼,切記別下手太重。”
“嘻嘻,知道啦,謝謝華長老提醒。”蘇清漪又嘿嘿傻笑。
華長老面色突變,猛然邁出一步檔在少女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