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走到大坑邊緣,刑真隨意看了一眼不滿道:“小狗崽兒太沒用,挖個坑偷工減料。”
深坑中掌控黑白鐘的小狗崽兒“汪汪汪”抗議,是在說你來挖試試。沙漠土石松垮,在深該崩塌把自己活埋了。
聽到解釋,刑真略微心情好轉,這才想起來還有一位被無視鷹剛。一老一少同時抬頭,與這位口鼻竄白煙的傢伙對視。
沒什麼好說的,你想奪寶我想保命。不是大道之爭卻是生死較量,三人不做解釋便要開戰。
桃花、卜侍和東西,以及青衣小童和粉衣女童,還有一頭老黃牛。一群傢伙也突然去而復返,離著老遠便大聲呼喊:“刑真哥/師傅。”
老少回頭看了一眼,聽不清一群小傢伙在喊些什麼。頗為無奈的異口同聲:“今天怎麼不聽話,已經叮囑好了千萬不可隨意跑回來。”
二人的話語突然戛然而止,後面一些小兔崽子,看回頭怎麼收拾你們等等的話。硬生生噎回去,愣是沒說出來。
長刀已握在手,準備拼殺一場的鷹剛。也在這時收斂殺意,面色凝重遙望四周。
煙塵瀰漫越來越近,隱隱可聽到駿馬奔騰和馬兒斯鳴,參差不齊的“架架”驅馬聲。
四面八方均由此異象,聲音越來越近,煙塵越來越近。腳下沙粒微微顫動,深坑邊緣不時有流沙滾落。
刑真和肥胖老者駭然,放棄和鷹剛激戰的想法。快步衝出,迎接跑回來的一眾小傢伙。
鷹剛在後高喊:“我們被馬匪包圍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速度回來一同想應對之策。”
四面八方足有兩千之多,各個身騎駿馬馳騁沙漠。或手舉大刀或揮舞長矛,還有板斧雙錘子,兵器各異五花八門。
穿著就更不用說了,怎麼涼快怎麼來,披件衣衫也是裂開胸襟。一多半以上,乾脆只穿褲子,其餘的能省則省。
大約兩千人,距離在接近包圍圈越來越小。很快便將商隊和刑真等人圍堵在中間。
帶著桃花等人返回的刑真和胖老者,不用鷹剛過多言語。自行命令小狗崽兒將深坑當中的人全部放出。
莫得辦法,合則利分則弊。剛剛生死相向的兩撥人,為了活命不得已走到一起。
同行不同心,遇到麻煩必然各懷鬼胎。鷹剛眼神遞向商旅掌櫃賈興旺,後者點點頭很快會意。
帶著諂笑屁顛屁顛迎向馬匪,聲音更是和藹:”各位大、爺且慢,先聽小人一言。“
馬匪頭領是個獨眼男子,一揮手兩千餘眾當即停住。甕聲甕氣道:“有什麼話快說。”
賈興旺快速道:“行走江湖無非求財,大、爺們看好什麼隨便拿。還請手下留情,放小得等一條生路。”
“下次再過此地,無需大爺們操勞。親自派人把買路錢送到大、爺手中。只求日後行個方便,大家一起發財。”
獨眼男子頗為滿意,問道:“錢財貨物我們都要,女子也都要,可有意見?”
賈興旺想了想難言:“其他女子好漢們隨意帶走,只是,只是在下賤內人老珠黃,還望好漢們手下留情。”
獨眼男子面無表情嘖嘖道:“你們有三十位鏢師護送,碰上一般的馬匪。為了避免拼個你死我活,花些錢財將之打發不成問題。可惜在我們面前,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
“另外要怪就怪北荒郡最近打擊力度大,不能讓你們洩露我等行蹤。所以嘛對不起了,死人的嘴最嚴實。”
獨眼男子策馬前衝,一手勒韁一手提刀彎身橫掃。一人一騎掠過,賈興旺頭顱離地三尺血流如柱。
刀鋒太過鋒銳賈興旺措不及防,頭顱落地後身軀方才倒下。褐色沙漠被染的通紅一片,飢、渴難耐的流沙瞬間將鮮紅血液吸乾。
死不瞑目的頭顱落地後,正好面向倒下的身軀。發生的一切盡看在眼中,眼底似有驚恐和絕望。
獨眼的馬匪頭領,做這些跟家常便飯一樣。看都沒看倒下的屍身,徑直擦拭未曾染血的刀鋒。
獨眼男子低頭大喝:“殺,一個不留。”
早已躍躍越試的馬匪,得令後一陣歡呼。兩千餘人同時策馬揚鞭,駿馬奔騰煙塵飛揚,大地轟鳴鮮血流淌。
鷹剛麵皮抽搐,看向刑真等問道:“是打還是合作?”
刑真嘆息一聲無奈道:“沒得選擇,合作,戰。”
龐然大物坑突砸落,三尊銅甲力士從天而降。沒有出現在刑真等人身邊,反而是保護住兩位可憐的侍女。
其他人刑真管不著了,商旅婦人有鏢師保護。商旅的下人在颶風時的冷漠,早已葬送了自己活命的機會。
鷹剛見此場景,嘴角再次抽搐。暗想或許是這些馬匪救了自己一命,他們若是不出現。自己獨戰一老一少,令有三尊力士協助,小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