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度在懷中取出一隻翠綠的玉笛,纖纖十指緊扣一端,另一端貼近紅潤雙唇。
深呼一口氣後,悠悠笛聲響起。笛音中帶著微微蘭花香,正是女子吐氣如蘭。
笛音清脆卻能刺透身體,聽曲人聽聞後,心湖間不禁泛起微微漣漪。漣漪擴散遊走四肢百骸,周身毛口舒張盡情吸收周遭靈氣。
神修直接吸收靈氣為己用,武者則利用靈氣的暴虐砥礪自身內力。
不知何時天空中成群鳥兒翱翔,伴著笛音翩翩起舞。鳥兒清脆鳴叫和笛音配合,相互間互補互託,笛音更美鳥鳴更清。
刑真、蒲公齡和陳勾平三人的空明狀態持續大約一刻鐘,相繼退出後不禁驚詫,一曲笛音竟有如此奇效。
刑真更是多出一絲恍然,心結在一瞬間被開啟,心境暢通無阻。
刑真悵然後出言調侃:“蒲兄臺,我出的酒,陳前輩和女兒出的美妙樂曲。是不是就差你的故事和遠方?”
蒲公齡想了想:“刑小兄弟說的對,我不能做那混聽混喝的人。”
隨後長冉男子看向陳勾平問道:“這首曲子是何名字?似乎略有耳熟。”
陳勾平坦然:“蒲賢弟見諒,小女從不在我這位父親身邊吹奏,今日也是第一次聽到,無從回答賢弟的問題。”
蒲公齡思索片刻想了想道:“這首曲子和我在龍頭山聽過的差不多。龍頭山坐落在龍首州,又是坐落在困龍深淵首端的一座山脈。形似真龍頭顱,因此以龍頭山命名。“
“此山別的生物極其稀少,數量最多的也是此山的霸主—蛇。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蛇不計其數,而且所有蛇類破殼伊始,嘴角兩邊各長有一條金色龍鬚。”
“也就是說龍頭山的蛇,出生時便開始向蛟龍進化。蛟龍在妖物中屬於頂尖的存在,一出生的蛇屬之類便向蛟龍進化,此種奇異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若非親眼所見,我甚至會懷疑是真是假。”
“曾有好事兒的神修,在龍頭山抓捕蛇類帶回自己宗門豢養。可是帶回去的蛇類,長時間後兩條龍鬚居然退化,直至消失不見。”
“這種事情不只一人嘗試,困龍大陸有能力的宗門十之八九做過此事。試想培養出一條成熟的蛟龍,會是多麼驚人的戰力。”
“甚至可以讓一些普通宗門立刻躍居一流勢力,可惜無數人嘗試結果一般無二。所有被帶出龍頭山的蛇類,龍鬚皆退化至消失。”
“久而久之大家終是明白,長出龍鬚不是因為蛇的血脈,而是龍頭山的緣故。又有人動起歪腦筋,將在外從小豢養的蛇類放到龍頭山中,希翼這進化成蛟龍。”
“這些蛇的確長出龍鬚了,卻像是換了一條蛇不在認識以前的主人。哪怕簽訂了主僕契約也不行,無一例外宣告失敗。”
“我想起這個地方,還是受陳姑娘的笛聲啟發。在龍頭山附近有一蛟龍門,此宗門內門弟子人手一個類似葫蘆的樂器。吹奏出的音樂可以操控龍頭山的群蛇,無論是普通蛇類還是開了靈智的妖,皆被樂器控制為他們所用。”
“所以啊,在龍頭山行走千萬不要招惹蛟龍門的人。和他們打架等於在和滿山遍野的蛇妖打架,想想就頭皮發麻。“
趁蒲公齡喝酒潤嗓子的時間,陳勾平插言道:“的確如此,神修打架法寶等階和數量起到的作用至關重大,除非遇上不講理的劍修。一飛劍過洞穿頭顱,任你法寶強大不給使用的機會都是白搭。”
蒲公齡連連點頭:“的確如此,要麼說劍修不講道理呢。殺力巨大不說體魄也強橫的嚇人,想要近身偷襲擊殺都很困難,簡直是為打架應運而生的戰鬥胚子。”
陳勾平附和:“對,特別是神武雙修的劍修。不是不講道理,簡直就是沒天理。”
刑真現在的目標是神武雙修,更是嚮往其中的劍修。但此刻思路不在此,而是極為好奇的追問。
“難道說蒲兄臺去過困龍淵,快說說困龍淵是什麼樣子。聽說那裡是所有劍修嚮往的神聖地,是不是遮天蔽日的劍修在空中御劍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