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及的賀良名和蔡寄梅相互對視一眼,前者說:“蔡門主是武者,對這位書水國劍道大宗師更為了解。還是請蔡門主為將軍解惑吧。”
蔡寄梅解釋:“武道內力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特別是一股內力用盡需要更換時。對於武者來說是最致命的時候,和一凡俗差不多少。”
“洪九全內力的確深厚,可是他不忍心痛下殺手。這樣一來內力消耗反而更加嚴重,這點我想將軍明白,這種廝殺中不殺人比殺人更難。”
“洪九全不殺人,將軍沒有損失。我們只要靜觀其變,等待他更換內力時,一舉出手將他擒獲,豈不快哉。”
胡庸哈哈大笑,對這兩位的解釋讚歎不已。”洪九全果真只有九全,和十全差一點兒差之千里。今日他的善良,將會要了他的性命。二位高明,國師選中的人果真沒錯。”
心中則在冷笑:“你們懂的我豈能不懂,真以為我是靠著國師女兒當上的將軍嗎?我現在是剿山匪時身受重傷的將軍,境界被打落。我要忍,要瞞住所有人,包括國師。”
身邊兩側賀銘良與蔡寄梅突然一起輕笑,同時嘀咕:“洪九全內力在減弱,差不多到出手時候了。“
蔡寄梅跳下馬背,關節蠕動身體啪啪作響。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換做常人早就死翹翹了。
頭顱三百六十度旋轉後,好像沒有移動過一般。兩條胳膊相互纏繞,就像是兩條麻繩。
賀銘良拿出一個手持長矛的金屬人甬,在手中瞬間分解成百十餘碎片。而後碎片放大,緊密無間的貼合到身體各個部位。
剛剛一襲長袍的普通男子,轉眼間變成了身披流光溢彩的甲冑,手持筆直堅硬長矛的男人。
二人做好一切不緊不慢的下馬,慢慢悠悠走向前方的激戰位置。不忘回頭提醒胡庸:“盯緊了對面的少年,看了半天遲遲未動。別被一條雜魚壞了咱們的好事。”
胡庸若有所思,少年身影略有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刑真面色凝重,緩緩抽出背後的刑罰。
這些時日和小年兒相處久了,對江湖和修士有了足夠多的瞭解。認得出綠衣女子是武道中的柔術,看其身形柔弱無骨。柔術肯定登峰造極,絕非泛泛的等閒之輩。
甲冑男子更不用說,兵家的神甬量身甲,最便宜的也要五顆龍紋錢。從其價格就可體現出其威力,還好眼前的只是最便宜的那種。
眼看兩人逐漸臨近,刑真不在猶豫。高高丟擲重劍刑罰,而後縱身躍起,站到刑罰之上。一腰間懸掛破爛葫蘆的少年,於五千大軍之中御劍飛行。就是速度有點慢,沒有瞬息千里的架勢。
真如那御劍飛行的劍修,威風八面不可一世。可是踏在刑罰之上的刑真,卻是微微臉紅。
暗自悔恨:“刑真真沒用,失敗千百次,畫出來的追光符還是這鳥樣。別說追光了,追個鳥恐怕都困難。”
悔恨歸悔恨,手上動作沒停。在老和尚身上收刮的金色盔甲力士符,毫不猶豫的祭出,丁點兒沒有心疼的樣子。
三丈多高的金甲力士從天而降,轟隆一聲砸入地面。本就煙塵滾滾的戰場,頓時再度塵土飛揚。
金甲力士落在山羊鬍老人旁邊,磨盤大的拳頭呼嘯輪動。一眾士兵就像沙包,不斷的倒飛。頓時解決了老人的困境,得以輕鬆更換體內氣力。
優哉遊哉緩緩向前的蔡寄梅和賀銘良,相視一眼後均露出駭然。能御劍飛行絕對是一名劍修,而且是擁有真正本命飛劍的劍修。
不是什麼偽劍修,如假包換的劍修。修士中公認的催命符,誰看了不膽寒。
更沒天理的是一個會使用符籙的劍修,而且上來就是金甲力士。鬼知道後面還有什麼手段,會不會在搞出個五雷正法符籙,萬劍朝拜符籙。
想到此處二人不寒而慄,一起回頭看向胡庸。結果這主正在調轉馬頭,先一步想著逃命。
蔡寄梅與賀銘良,不約而同的掉頭就跑。這丈沒法打了,主將都跑了留自己在這邊當人肉盾牌不成?來時慢慢悠悠,跑的時候截然不同。二人爭先恐後,生怕速度慢了落在後面,被那位沒天理的劍修,一下給腦袋上戳個窟窿。
刑真心底偷著樂,不過也明白,這種騙人的手段不是長久之計,早日救出山羊鬍老人才是正事兒。
駕馭飛劍降落到老人身邊,上來便是真我式和內力疊加同時使用。不留餘力的揮灑拳意,更是不惜內力消耗,打起一百二十分全力。
逃跑中的蔡寄梅與賀銘良,因劍修沒追殺過來感到好奇。不禁回頭觀望一眼,正好看到刑真打出內力疊加後的第九拳。
二人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這忒麼的讓人活不。劍修不說,而且是最沒天理的神武雙修,加之懂得運用符籙。
當即毫不猶豫的加快速度,一身本領全部用到雙腿上。轉眼間追上騎馬逃跑的胡庸,理都沒理埋頭狂奔。
苦了擁有一身實力卻不能展露的胡庸,硬著頭皮策馬前行,眼巴巴看著蔡寄梅與賀銘良的背影,塵土飛揚中漸行漸遠。